第10章 ：季听春要保护许问闲

拍她，季听春已经睡过去，许问闲哼了哼：“骗人的小狗。”

——

那一夜，她梦见千树万树、千秋万代。

她坐在一株梨花树下，看见马车行进，转瞬变成马路上的汽车；四周的宅院仿佛生长的树木，成为高耸入云的楼；星星掉下来挂在树上就成了人间灯，河流小溪慢慢流淌，做岁月的年轮。

许问闲站在小溪边，问自己，问苍生，问历史的结局、问它的悲喜。

河流里是她的倒影，水波荡漾，她的倒影模糊，许问闲听见她问：“你开心吗？”

于是许问闲和倒影相顾无言，树影婆娑。

那一夜，她没有答案。

苍狗白驹，不过是天地之间，一抹蜉蝣。

她向前走，抬头看见两个大字：燕末。

她转身，看见三个大字：燕将亡。

高大的背影骑马提枪，声音悲壮：“燕亡矣！”

他张开双臂向后仰倒，许问闲下意识向前一步，眼前一晃，看见满地的血污，听见哀嚎，也听见刀枪刺破皮肉的声音，听见太监尖细的嗓音：“……请武宁侯挂帅出征，定我大燕……”

许问闲慢慢抬起头，望见被劈成两半的牌匾，上面写着四个字：武宁侯府。

她浑身一冷，陡然惊醒。

梦醒时，带着三分落寞。

把上次惊鹊替她收在柜子里的记录翻出来，趁着夜色，微凉的指尖划过新写的历史，新的墨痕尚未干透，旧的纸张已被指尖摩挲千千万万遍。

厚厚一叠纸铺了满张桌，许问闲站在窗下，借着晨光试图看的更清楚一些。

万万字，无一解。

晨光熹微里，有人茫茫然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