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季听春要保护许问闲
她对季听春温和一笑,接上之前的话题:“可你还是很喜欢大漠。”
季听春得意道:“当然,我可是大漠的孩子。”
马车悠然远去,里面传来轻快的声音:“有时间带你去大漠玩儿——我是说,等战事平定,你想去看看吗?”
有人温和的应答:“好。”
——
“小姐,您看什么呢?”
乔青玉温和道:“没什么,只是看看。”
大丫鬟点了点头,又劝道:“小姐,时辰不早了,老爷该生气了。”
乔青玉下意识摸了摸小姑娘的额发,没配发饰的小姑娘摸起来软软的,神色很是懵懂,她呆呆的盯着乔青玉,眼睛忽闪忽闪,欢悦道:“神仙姐姐!”
稚儿。
乔青玉笑了笑,转身离去。
她也曾有梳着羊角辫、穿着虎头鞋、无忧无虑的时候。只是岁月催催,水老山白头。
那样无忧无虑的日子,终究也遍寻不见了。
有人把一声叹息偷偷藏在风里。
——
许府。
“你们帝京的梨花白,和我们大漠的烧刀子不一样,没大漠的酒烈。”
季听春举了举酒杯,皱起眉头:“还要用小杯子盛酒,不痛快!”
院子里只有她二人和折枝惊鹊,季听春在大漠呆惯了,习惯事事亲为,帝京的季府虽给她备了贴身女婢,她却从来不带着。
此刻她这一句话叫众人都忍不住笑了笑,许问闲笑着对折枝道:“给季听听换成碗来。”
季听春听了欢快道:“你喊我听听,真好听,你再叫叫!”
她们是在许问娴的院子里喝的酒,许问娴爱梨花,院子里种了不少梨树,此刻虽然还没有开花,许问闲却觉得自己已经闻到了花香。
季听春真是......太好了。
她是天地间最艳丽的一抹姝色,大漠的一切都如此浓墨重彩,烈酒如刀,烈马铁蹄,人也用力的活着,张扬、洒脱。
许问闲听话的又喊:“季听听。”
她们喝了很多酒,季听春有些贪杯,也或许是想醉,委屈巴巴的扯着许问闲的衣摆,眼睛里含着一包泪:“许问闲,我想知知了。”
她说:“大漠风冷,可大家会围着篝火手牵手跳舞,一起唱歌,一起喝酒,饿了就抢别人的吃的,困了就找个地方趴一会儿,在那里我不是武宁侯的妹妹,只是从小在大漠长大的小姑娘。可是在帝京我总是很害怕,害怕别人会看不起我,看不起知知,害怕我说错了话,连累知知,害怕的睡不着觉。”
许问闲又想起历史中被屠尽的季家,忽而如哽在噎。
她忽然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晰,这个如此鲜活的人,在历史中早早死去,只有一本野史记录过她的名字。
许问闲的声音有些生涩:“那不是你的错。”
季听春泪眼朦胧的看着她,许问闲重复道:“是我们的世界生病了。”
病态又畸形的,不应该是害怕的小女孩。
季听春豪迈的拍上桌子:“你说得对!”
二人举杯推盏,温婉的梨花白喝出了浪迹天涯的滋味。
很多时候,酒并不醉人,只是心事浓厚。有人满怀春情,有人借酒浇愁。
很显然,她们都是后者。
或许许问闲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烦恼,她或许能骗得过自己心,却骗不过倾酒的身体。
风摇月晃,树影成林,许问闲轻叹:“如此也真有几分花前月下的滋味。”
季听春吹了个口哨:“和你这样的美人花前月下,我赚了。”
二人对视一眼,双双笑了出来。
季听春抱着酒坛子:“我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我们注定一生都是朋友。”
她似乎被帝京娇柔的风惹醉:“来,小娘子,跟我拜个把子,我护你一辈子。”
许问闲笑出声来,跟着歪歪斜斜的季听春站起身来,听她醉意含糊,却声音响亮:“我季听春,保护许问闲一辈子!”
许问闲目光柔和的看着季听春,眼底是她自己都无从知晓的在意。
季听春黏黏糊糊的靠在许问闲身上,念着乱七八糟的诗,许问闲时不时应一声,季听春举杯,念道:“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欸?桂花呢?”
许问闲拍了拍她的额头:“没有桂花,还有,不许说这句,我不喜欢。”
季听春诶呦一声捂住额头,委屈巴巴:“不喜欢我不念就是了,你怎么老是打我?”
她又用更小的声音道:“你打我我也喜欢你。”
许问闲怔了一瞬,眼眶微红,低头咳嗽一声遮掩过去。
季听春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还不忘问她:“你喜欢什么?我下次念给你......”
许问闲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