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夜话

还是入宫后，都是个温柔贤淑与世无争的大家闺秀，于沈如歌而言，也是个好姐姐。所以，到了原书后期，沈如音落井下石沈家一事才会显得那般扑朔迷离。

“而且，如果宁妃真要派人监听我们，那也不会派那个小太监来。”

“其一，那个小太监的名字就在内务府的档案上，任何人只要花些心思，都会明了他是宁妃的人，宁妃若是派人行苟且之事，定不会选自己宫中的小太监。”

“其二，就算有人想要派人监听，也不会选他。他为人胆怯懦弱，就连监听这么隐秘一事也能被人轻而易举地发现，实在不堪为用。虽说忠心，可我只是使了点不入流的点子，他便把一切全然和盘托出。”

“所以，”元衡眉眼一凝，得出了最后的论论，“他不是宁妃派来的，甚至可以说他压根没有幕后主使，监听一事，真的是他自作主张而已。”

听见元衡的说辞，我眼中的惊讶久久未能散去。

没能想到，最不可能的答案，才是最后的结果。

“可他……为何要这般擅作主张？”虽然元衡已替我解答了大半问题，可我心中仍有些千丝万缕的疑虑未能打消。

元衡似是猜到我会发出这般疑问：“这才是问题所在。”

“按理说，一个宫中太监，还是自小入宫的，应该对不应随便探查主子一事深有体会才是。”

的确，对于一个宫中了无名分的太监而言，离主子的秘密越近，知道的越多，死得也就越快。

“但是，即使知道这般后果，他还是愿意冒着巨大的风险，跟踪我们二人。若非他一心求死，只能是，他有必须这样做的理由。”

话音刚落，元衡便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王妃不妨猜猜，他为何要这么做？”

我思忖了片刻，而后道：“他是为了自己的主子，宁妃。”

元衡闻言，点点头，眼中透露出一丝赞许之情。

我继续道：“从世子这里所得到的信息，妾身可以得知，他的确很忠于自己的主子，妾身的姐姐，宁妃。”

一个小小的太监也如此忠心，只能说，要么说宁妃是个真正的良善之辈，要么说，她御下相当有方，心机深到连元衡也看不出来。

“只能说，妾身及世子与宁妃之间，一定有什么异样的联系，这种联系会关系到宁妃本人的利益安危，才会令她的忠仆不惜冒着风险，也要探听一二。”

“而且，宁妃自己的下人，也知道这种联系所带来的隐患，也就是，宁妃本人与我们二人之间存在某种利益关联，甚至连她宫中的下人也知晓。”

说完，我的目光汇聚于元衡一身：“这便是妾身之拙见。”

元衡短暂地凝视了我一眼，随即唇畔勾起一抹浅笑，道：“王妃果然不负我所望，的确是个聪明人。”

面对元衡的赞许，我也丝毫不脸红：“承让。”

“但是，”我的心中还存在些许疑问，“宁妃是我的亲姐姐，自然和我存在一些联系，可她又是怎么和世子联系到一起的呢？”

我本以为元衡闻此言，也应当和我一样充满疑惑，可他却有一瞬间的沉默，似是想到了些什么。这份沉默虽只有片刻，但还是被我敏锐地捕捉到了。

但不过须臾，元衡便面色如常，如往常一般：“我毕竟是个异国世子，在大燕宫中久居，也不受人待见，虽说与宁妃娘娘有过几面之缘，但也只是萍水相逢，不过尔尔。”

我能感觉到，元衡似是对我隐瞒了一部分真相。我总觉得，他和宁妃沈如音之间，应当藏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我深知，此刻就算追问元衡，他也不会告知自己。他这个人看似无拘无束，实则满身皆是谜团，令人眼花缭乱，难辨真伪。

反正自己与他也不过两面之缘，倒也不必对他事事都了然。

听见元衡的答复，我垂下眼帘，久久不语。

元衡见我沉默，忽又道：“王妃觉得，今晚追杀你的那群黑衣杀手，会是谁的人？”

元衡的话如同惊石坠地，猛然砸开我平淡如水般的心境。

“那些人，似乎是有针对而袭来。”这是我目前能给我的唯一答案。

按元衡所言与我所见，偏离大道的马车只有我以及其他尊贵女眷的那几辆车辇，其余人等皆无恙。

“那日偏离官道的马车，只有我和其他女眷的那几辆，那些人，大概率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我缓缓说道。

“没错，”元衡补充道，“但是，在前来的途中，我还发现了一件颇有意味的事情。”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

我心中忽然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何事？”

“在来的路上，我就见到了王妃口中那辆载有乐安郡主与卫国公夫人的车辇，”元衡回忆着那晚的情形，“但是，那些黑衣杀手似乎对那辆车辇中是否还有人并无兴趣，而是一个劲地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