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宫宴

的面前，使人看不清这位中年帝王的相貌。

待睿文帝发话后，皇后也开口道：“这次重阳家宴实为赏菊，如今宫中的菊花开得这般灿烂，若是只有我们这些深宫女子才能欣赏，岂不是太过可惜。”

皇后话音刚落，众人的谢恩声便不绝于耳。随后，便是太后与宫妃相继发话。她们所述的内容大同小异，无非就是借赏菊之名敲打皇族，笼络朝臣罢了。

当然，这些话里话外的含义，于我这个皇子妃而言，实属无关紧要。

只能说，宫宴除了不断地行礼，便是不断地谢恩，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众人的目光怎么也不会凝聚在我这个齐王妃身上，觥筹交错间，我的心早就飞向了九霄云外了。

我的眼睛从这些皇子宠臣的脸上一一扫过，在心中将他们与原书中的角色一一对应上。

先是我如今的父亲沈丞相，他此刻并没有注意到我，而是在与身旁的其他臣子畅聊国事，再时不时附和下皇上。

倒是坐在他身旁的，我如今的母亲江氏，偶尔会望向我这边，再看云骁几眼。见我没有和云骁坐在一起，她的眼中尽是说不完的担忧。

想来，她也听说过京中有关齐王独宠侧妃的闲言碎语。

而坐在云骁一旁的年轻男子，想必就是本书的深情男二，四皇子云嘉了。与云骁的丰神俊朗不同，云嘉则更显得温文尔雅。如果说云骁一眼望去便是品貌非凡的皇亲贵胄，那么云嘉则更像清新俊逸的翩翩君子。

只是……从自己刚刚入座开始，云嘉的目光便有意无意地向自己投来，眼中尽是说不完的倾慕与柔情，近乎要将我整个人包裹住了一般。

如果说四下无人，那么他这样深情的目光还能让我感动几分。只可惜现在身处皇宫之中，周围皆是皇室中人，这样深情的对望，于我而言无疑是一种隐秘的威胁。

于是，我只好低下头，不去回应他的绵绵情意。

我轻叹一口气，云嘉，你深爱的沈如歌早已不在了，此刻的她，身体里所装的是另一个人的灵魂。

就在我打量眼前众人时，在宴席末尾处，一个别样的清隽少年却赫然吸引了我的眼光。

他看起来年岁不大，约摸还未到立冠之年。一身别致的鸦青色长袍，剪裁却不同于寻常宫装，在腰间用一根细长的红绳系上，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这种不同于常人的装扮，的确令我好奇起眼前少年的身份。

更吸引我注意的是他那张过分精致的脸。他一头乌发只是用发带随意地高高束起，并未戴冠，而是任由几缕黑发垂在脸旁，在这森严的宫廷中透露出几丝不羁放荡。

少年神色倦倦，似是厌烦这场无聊的宫宴。那双细长的桃花眼似眯非眯，一低眸，那如蝶翼般的长睫便遮住了他的双眼，使我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可即便如此，我也能感受到他眼底的波涛汹涌。

再望向看去，便是笔直硬挺的鼻梁，和微微上扬的薄唇。一张脸轮廓分明，详略得当，任是最好的工匠，也指不出这张脸的一分瑕疵。

不同于云骁的俊朗和云嘉的温润，他们的长相都太过正派，眼前少年不羁的脸上带着三分邪气阴鸷，似是要带着看到这张脸的人共沉沦。

若是用一个词来形容这张脸，恐怕只能是“完美”。

完美到挑不出一丝错误的一张脸。

如果说，非要找出这张脸的错处，那便是太过于秀美，秀美到失了几分这个时代所推崇的“正人君子之气”。

就在我感慨自己从未见过这般独特的美貌少年时，他似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忽然抬起眼帘，向我这边看去。就这一下，我结结实实与他打了个照面。

发现有人在打量着他，他的脸上也并无恼意，而是直勾勾地看了回来。那双眼中几分猜忌，几分探究，又夹杂着几分意趣。薄唇轻启，似笑非笑，令人难以捉摸。

这时，我才发现，他的瞳孔居然是不同于寻常人的琥珀色。在暮光的照耀下，他的眸色更是清浅了几分，如同一双蛇眼，要人深陷其中。

这一眼，足以令我心跳空了一拍。我一阵心悸，赶紧低下头，不再打量这个美貌到不似人类的少年。

过了会，我才向一旁的命妇问道：“坐在最末处的那个少年是谁？”

命妇抬头看了那位少年一眼，脸上便浮现出了几分轻蔑：“他啊，是西秦国送来的质子。”

西秦人？

的确，他生得肤色苍白，高鼻深目，的确不像是个中原人。

西秦质子……我细细回想着书中的情节。

就在这时，一个名字忽然浮现在我的脑海深处。

元衡！

这个人堪称是这本书后期，男主云骁最大的敌手。

他本是个西秦一个不受宠的世子，被当做人质送到了现下的大燕。可他回国后，却在短短几年时间里，成了西秦的永宁王，且独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