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宫宴

般盛装打扮。

按宫规，皇室成员落座后，其妻一般坐在其身侧。可今日云骁携我和顾婉柔一同出席，若我们二人都坐在他的身旁，那未免有些拥挤。

云骁来时显然没考虑那么多。

如今他看我安然落座在妻室的位置上，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此处毕竟是在皇家禁苑，就算他偏宠顾婉柔，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苛责我这个正妻。

此时，宫宴中诸位大臣命妇早已来齐，他们见到云骁居然带着顾婉柔出席，不禁纷纷咂舌议论。

我早知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见云骁为难，我并未有过多的反应。我低头向他行了个礼，很是贤惠得体地道：“殿下，若是妹妹无处落座，那不如让妾身与那些臣妇同席。”

臣妇坐席在皇孙贵胄的坐席之后，可以说，我此举是自降身份，将自己一届皇妃摆在和普通臣妇一般的境界。

此话一出，云骁和顾婉柔皆一惊。

云骁并未想过，之前还在他面前咄咄逼人的我，今日却这般听话懂事。

而顾婉柔此刻要比云骁更震惊，她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低眉顺眼，楚楚可怜的女人，真的是那日刁难自己一早上的刻薄之人吗？

还未等他发话，我便匆匆行了个礼，随即告退。

宴会上众人本就震惊于云骁居然带着侧妃出席宴会，甚至正妃的衣着打扮比侧妃逊了不知多少档次这件事，而我此刻突然离席，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拱手相让，此事更是惊地他们说不出话来。

当然，我并没有在乎宴席上众人的反应，我起身走到宴席的另一边，与臣妇们落座。

我刚一落座，众人的闲言碎语便不绝于耳。

“这就是齐王妃娘娘，怎么衣着如此简朴？她出嫁前不是相府千金吗，怎么出嫁后沦落至此？”一位命妇小声议论道。

“哎，这你就不懂了，”她身旁的另一位命妇补充道，“这京中谁人不知齐王独独倾心于顾家那位？就连前些日子顾家落难，齐王殿下还冒着大不韪向圣上求情呢。”

“可是，男人偏爱妾室多一点实属正常，可齐王殿下这未免也偏心过头了，齐王妃作为正室衣着未免太朴素了些，要我说……”那位命妇瞥了顾婉柔一眼，“连个侧室都穿得比她好千百倍。”

“是啊，”又一位命妇插嘴道，“这齐王殿下可真不厚道，人家齐王妃再怎么说可是出身世家大族，又生得花容月貌，这嫁过去不到半年，竟就被齐王如此磋磨。”

“要我说，齐王妃可比那位侧妃美多了，”这位命妇看了眼另一席上的云骁与顾婉柔，小声嘀咕道，“而且，听说那位侧妃的父亲不还因罪下狱了吗，只不过还未发落罢了，就这样，齐王殿下还如此偏宠她，看来，这齐王殿下可真是识人不清。”

诸如此类的议论声不绝于耳，而我并没有对这些议论做出回应。我只是安静地低下头，一副被伤透了心的模样。

众人见我如此落寞，不由得心生怜悯。她们中多为当朝臣子之妻，在家中也或多或少有过被丈夫和妾室磋磨的经历，如今见我饱受风霜，不由得纷纷替我不平了起来。

谈话间，我抬头望了眼对面的云骁以及顾婉柔，他们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想必这些人的风言风语，也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这便是我想要的效果。

我望向坐在对面的云骁，他看似淡定，却眉头紧皱，想必，他也在为这些流言蜚语所困扰吧。

云骁虽出身卑微，可野心却不小。他自幼年起，便决心参与夺嫡之争，而不仅仅只是做一个富贵闲人。

对于一个皇位候选人来说，名望虽称不上是致命武器，可也是不可或缺之物。

如今，他苛责正妃的名声已在这些皇孙贵族间传开，不知此时此刻的他是否会后悔曾经苛责沈如歌的一切呢？

我想他大概是不会的。

曾经的沈如歌为他付出过那么多的心血，可他也未曾正眼瞧过她。想要让这样一个狠心的男人后悔，只有夺走他最渴求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道尖细却又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行礼。

一旁的侍卫纷纷行至道路两旁，为迎接皇帝的到来让开一条路。仪仗声势浩大，鱼贯而入。皇帝坐在轿子上，走在队伍的最前端，而后紧跟着的便是皇后、太后等人。

待皇帝落座后，他挥了挥手：“平身吧，今日是家宴，诸位不必如此拘谨。”

待到众人起身后，我才敢悄悄抬头打量着皇上。

他身着一件银紫色暗龙纹镏金长袍，腰间的明黄纹带上挂着一道翡翠佩玉，衣着虽算不得华丽，可却隐隐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矜贵之气。

睿文帝虽已至中年，可却丝毫不显疲态。他头戴白玉冠冕，一颗颗珍珠被金色冠绳所串起，制成流苏垂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