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顾氏

她，得宠后连自己这个正妃都不放在眼里了。

顾婉柔的脸色很明显僵了一下，她抽了抽嘴角，随后看似委屈地说道：“姐姐这是在怪妹妹独占了殿下的恩宠？可殿下实在喜欢来妹妹的屋子，妹妹昨日还说姐姐刚刚小产，劝殿下来姐姐的屋子里看看姐姐呢……”

还没等顾婉柔说完，我便把茶盏重重地往桌上一撂，盏中一半的茶水都洒了出来，惊得一旁的下人都不敢言语。

“妹妹若真是个有心的，”我斜睨了顾婉柔一眼，眉目中是说不出的轻蔑，“恐怕这府里的下人，也不会这样不懂事吧。”

我深知顾婉柔此次恐怕就是为了杜若被赶出府一事而来，干脆先她一步提起此事，将责任都推到她身上，是她管理下人不力，深得她后面再惹是生非。

“我听府中的下人说，今日一早，殿下便处置了妹妹屋中一个叫做杜若的小丫鬟 ，”我装作无意间提起这件事，“我知道这是妹妹太过温柔，不懂管教下人，这才引来祸端。”

“可是妹妹，我了解你，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我轻轻用壶盖撇了撇茶水上的浮沫，“可若换成旁人不知事情的真相，恐怕会先入为主地认为是妹妹不知礼数，才会导致手下的人也不懂礼数。”

说完，我微微眯了眯双眼，目光却依然锐利：“你说对吧，妹妹。”

“姐姐管教得是，”我话已到了这个份上，顾婉柔也不好再辩解什么，“妹妹这就向姐姐行礼。”

说完，她垂下眼帘，一副泫然欲泣地可怜模样，不情不愿地向我行了个极其敷衍的侧室礼。

“哎哎哎，妹妹，”还没等顾婉柔起身，我便示意一旁的锦瑟立刻扶住她，“你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若换成了不知情的人，恐怕会以为我欺负了你。”

接着，我对一旁的锦瑟说道：“锦瑟，你去给顾侧妃示范下，什么才是侧室礼。”

锦瑟虽小，但也是个伶俐的丫头。听见我的指示，她便立刻站到顾婉柔一旁，规规矩矩地行了个标准的侧室礼：“顾侧妃，请你学着奴婢的样子来。”

顾婉柔没想到我仍旧是不依不饶，可此时她也没了法子，只好按着锦瑟的指引又行了一遍礼。

“等下，妹妹，”见她行完礼，我又笑着打断了她，“你刚才手的位置不对。”

就这样，我让顾婉柔再行了一遍礼。

“哎哎，妹妹，”我吃了口桂花糕，又打断道，“你这下蹲的姿势错了。”

于是，顾婉柔只好又行了一遍礼。

当然，后面我又找了更多的理由来刁难她。

“妹妹，你行礼行得太快了……”

“妹妹，你不能正眼直视对方……”

“妹妹，你这未免太敷衍了……”

总之，顾婉柔每次行礼，我都能挑出她的毛病，让她再行一次。

我折腾了好一会，直到顾婉柔已经是香汗淋漓，我才勉强认可，放下手中的茶盏，点点头道：“妹妹，你这次行的礼算是对了。”

而从她开始行礼到现在，我已经喝了三壶茶了。

我转头对一旁的锦瑟说道：“还不给顾侧妃搬张椅子来。”

“不用了，姐姐，”还没等锦瑟行动，顾婉柔便略微气喘地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怎么，妹妹不多坐会？”我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不了……今日一早前来，是妹妹叨扰姐姐了。”说完，顾婉柔结结实实行了个礼，不等我反应，就带着手下的丫鬟离开我的房中。

不得不承认，顾婉柔这个女二，还真是个耐得住性子的。若换成自己，先是空等了一早，来了还没位子坐，还要被各种刁难，早就甩脸子不干了。

等顾婉柔走后，一旁的锦瑟才探出头来，小声对我说道：“主子，您今日的作风可真有齐王妃的风派。”

我笑着捏了捏锦瑟的小脸：“对付顾氏这种装模作样的人，可不能逆着她来，这只会助长了她的焰气。”

“她既然喜欢通过装柔弱来指责别人都是欺负了她的恶人，那我们不如就顺了她的意，做个真恶人。”

锦瑟看向我，有些懵懂地问道：“可这样，别人不还是会误会咱们，比如殿下，他可只听顾侧妃的话。”

“傻锦瑟，”我笑得轻快，“人生在世，哪有不被人误解的，他们喜欢误解我们，就去吧。”

“既然他们认定我们是恶人，不如我们就做个真恶人，别的不说，至少解气，不是吗？”我轻启朱唇，向锦瑟问道。

“嗯嗯，”锦瑟点了点头，“只要我知道，主子是个大好人就行。”

“为什么？”我有些疑惑，这些日子以来，我做的事和好人没啥关系吧。

“因为……”锦瑟思考了片刻，说道，“主子替我惩处了那个和我起了争执的小丫鬟，主子身为王妃，却愿意替我这个下人出头，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