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顾氏

无人能够媲美。

在自己这些天的调理下，沈如歌小产后脸上的憔悴与倦意早已荡然无存，有的只是这些日子吃好睡好后的容光焕发。

镜中女子此时梳着时下最流行的凌云髻，缀以几朵珠花修饰。望之，肌肤似白璧无瑕，粉面若春瓣桃花。莞尔一笑，梨涡浅浅，足以令六宫倾倒。

如果说这张脸有什么瑕疵的话，只能是沈如歌这天生的三白眼。这导致她每次看人，总会带着几分轻蔑的色彩。在这个时代，这般眼神的女人，总会让人心生几分畏惧，让人猜测她必不是个好相处的个性。

可这样的缺陷，在我的眼里，却是个极大的优点。

沈如歌无论一举一动，都让人揣测她定不是个好相处的主，这样倒是为自己省去不少麻烦。

至于所谓的以女子低眉顺眼为美……于我而言，不过是些希望女子易于掌控的陋习罢了。

待我打扮好后，我才令院内下人请顾婉柔过来。

我坐在正屋的檀木椅上，还没听到下人通传，便闻到了一股如何也挥之不去的荀令月扇香。

还没见人，便先闻声：“姐姐，我如今才得空前来拜访您，望姐姐莫怪。”

话音刚落，我的眼前便浮现出一位清丽佳人。

她身着一件湖绿色纱绣团花纹齐胸襦裙，发上缀以银凤缕花长簪，浑身上下是一股说不出的脱俗之气。

眼前女子如出水芙蓉般天生丽质，好似莲花仙子。

不用想，这就是本作第一小白花，顾婉柔。

顾婉柔见我如此盛装打扮，泰然自若地坐在主屋上位上，不由得一愣。

她暗暗腹诽道，沈如歌自入府以来，平日里鲜少浓妆艳抹，更遑论梳洗打扮一早上。况且，沈如歌一向愁眉苦脸，怎么半个多月不见，气色变得这么好。

当然，顾婉柔很快就恢复了往日里谦卑的模样，恭敬地对我说：“妹妹来迟了，还望姐姐莫怪。”

听到她的言辞，我差点笑出了声。

不得不承认，小白花也是有一定的天赋在身上的。如果是自己在门外等了一大早，可不会这么言笑晏晏地和罪魁祸首请罪。

我装作释然地笑了笑：“妹妹知道自己做错了就好。”

顾婉柔没想到我这般直接，一瞬间不知如何言语，只好说道：“是……是妹妹的错，还望姐姐原谅。”

顾婉柔刚说完这话，便欲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直到这时，我才发现，顾婉柔一直是站着和我说话的。

正在顾婉柔即将坐下的一瞬间，我立刻将她的凳子抽走。顾婉柔此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脸上的肌肉抽了抽，道：“姐姐这是作甚？”

她怕是做梦也想不到，我竟以如此粗俗的方式不让她坐下。

我将抽来的椅子放到一旁，拍了拍手，道：“妹妹从进屋到现在，还没向姐姐行礼吧。”

顾婉柔几乎要怀疑沈如歌今日是不是吃错了药，平日里小心谨慎的她怎么今日说话句句夹枪带棒，让她无力还击。

她往日一向盛宠在身，别说向沈如歌行礼，就连沈如歌平日见到她，恐怕都要点头问好才行。

见顾婉柔愣在原地，我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妹妹怎么还不动啊？怎么，是不愿意给姐姐行礼吗？”

对付顾婉柔这种小白花，用软的肯定不行。若软，她会比你更软。可若是来硬的，她势必会为了捍卫自己的白莲人设，硬生生吃下这个亏。

顾婉柔见我执意如此，便柔声出言辩解道：“姐姐，平日里，您也不曾要求妹妹对您行礼啊。”

我摇了摇头：“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

我知道她肯定不会轻易服软，看来，我还得更硬气点才是。

“妹妹，看来平日里，王府中是无人教你规矩啊，”我轻抿一口清茶，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如今在这府中，我是正室，你是侧室；在这屋子里，我是主人，你是客人。于情于理，你都该向我行礼才对。”

接着，我话锋一转，道：“还是说，妹妹是占着殿下宠爱，不愿向我行礼？”

我眯着眼笑着望向顾婉柔，眼底却毫无任何情感色彩，目光冰冷如寒刃般径直射向她。

不知为何，顾婉柔的额头上竟密密麻麻地冒出细汗来。

她只能勉强地笑了笑：“姐姐说笑了，谁不知姐姐才是王府的当家主母，妹妹不过一介侧室，哪敢和姐姐争殿下的宠幸。”

听到顾婉柔这话，我差点笑出了声。

全府上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他云骁最为宠爱顾婉柔，日日宿在侧妃府中，连自己这个正妃因此小产，也不曾过问一声。

“妹妹言重了，”我喝了口茶，重重地放下茶盏，“府中谁人不知你是殿下的心头肉，我和你相比，也只能相形见绌。”

我表面上是在盛赞顾婉柔得宠，可实际上，她能听出，我是在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