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荒郊小楼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幸福的孩子曾经在这里幻想过未来的五年、十年、二十年，她以为她们还会有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她曾见过这世界最美好的模样。

杨默宁左手按在墙面上，冰冷带着点雨前的潮意，她定定地看着墙上的照片，相框里是已经泛了黄褪了色的相纸。

蓝天白云，修剪的整齐的草坪，刷了彩绘的童趣小楼，洋溢着笑容的一家三口。

哪怕时间模糊了照片里的画面，杨默宁依然被这笑容刺痛了双眼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喃喃道，“你说这是你们为我打造的乐园，这乐园，可真是个乐园呀！”

她又睁开眼睛，注视着墙上挂着的男女，“我们都无法反抗！“她大声地说道，好像法官对罪大恶极的犯人到最后的宣判。

随着胸腔起伏，她静静地叹了口气“这就是我们的命，谁也改变不了。”

泪水充斥着杨默宁的眼睛，但没有红了的眼眶，只有布满血丝的眼球，带着几分酸涩。

杨默宁用力推开墙面，五指在墙面留下铜绿地痕迹，她恍惚地抱住墙角的大熊，将头埋进了大熊地颈窝。

她倚靠着墙面无力地滑坐到地上，大熊绒毛上积落的灰尘顺着呼吸刺激着鼻腔、咽喉，杨默宁不住地咳嗽着，但却仍然紧紧地攥着大熊。

骨节分明的手在雨天的室内多了几分惨白，好像绝境求生，又好像垂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