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你不觉得这橘子有点苦吗？

零的意识还坠落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周边漆黑的空气里突然弥漫起淡淡苦咖啡的味道，越来越浓烈。

她的感官似乎也随之敏锐起来，突然发觉黑暗中孤零零伫立着一间古朴典雅的房间，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如镜子，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悬挂于房间顶上，纯黑香木桌上爬满了精美的细雕，落满灰尘的书橱占领了整个墙壁。

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风格，她无数次在魔法大陆的贵族们的房间中见过这样奢华的装修。

只是，眼前坐在猩红动物皮革沙发上的那个人，让她感受不到丝毫的优雅……

“欢迎欢迎，我等你很久了。”沙发上的人诡异的羊角面具，漆黑的空洞中似乎闪烁着喜悦。

毫无意外，那人，就是她追踪已久的神秘小偷。

零二话不说，召出魔法阵就要上前碾碎那不知本体的东西。就在她将要触碰到时，羊角人摘下了一直以来佩戴的面具……

那面具之下，是一张与零极其相似的脸，虽然目前为止只在画像中见过，但零几乎马上脱口而出：“方绫月……”

黑色头发的少女没有回话，她漆黑的眸子注视着零，有些懊恼地挠了挠鬓角处，手心中顿时染上漆黑粘稠的液体。

零的瞳孔瞪大，因为她看见，有一根足有半尺长的黑色针状物横穿了眼前人的脑袋，在两边的伤口处，有黑色的液体流下……在快要触及她肩膀时，又像有生命般回流……

“你就是这样控制别人的躯体的吗？”她冷笑一声，感觉自己还称呼眼前人为方绫月真是愚蠢至极。除了地狱的魔鬼外，她想不出第二个描述眼前人的词汇。

“我还挺满意这个皮囊的，在云津行事十分方便，唯一的缺点就是长得像你。”她生生抽出了脑袋上的黑针，玩味划弄着这具身体的脸颊，“不过要是没有你，大概也不会有这副皮囊了吧，真不知是不是该感谢你。”

她长叹一口气。

“你究竟是什么人？”零反问道。直觉告诉她，眼前人的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我吗？时间太久了……我都忘了自己本来的名字，不如你还是叫我方绫月吧。”少女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眼底的狠戾阴郁却怎么也隐藏不住。

“不过有一点也该告诉你了，我们是……亵神会。”

“亵神会？”

“就是亵渎神明的组织哦……”少女开心环绕在零身侧，似乎非常自豪。

“自古以来，光越强，阴影也就越浓重。”

“你在说什么？”零的眉头拧紧，她手中的魔法化为一把闪光的利刃，已经毫不留情地抵上了黑发少女的脖颈，“为什么要信仰不被女神祝福的邪教？”

“呵，女神的祝福？我们不在乎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们的信仰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复活属于我们的神……”

“我们信奉黑暗，只有借助你的手才能打开封印我们主人的那扇门。”

零低眸沉思了片刻，努力在脑内搜索着能够与女神平齐的神明的名字……在她几百年来听过见过的所有故事中，从未出现过可以撼动女神地位的事物……

“你们想要完成某种召唤仪式吧……那为何把江应看无辜牵扯进来？”零确定她们正在布下一个错综复杂的局，为了那位来头不小的人……

“为何？哈哈哈哈。”

“我千里迢迢来云津，可不仅仅是为了躲避追捕……”

“你和他，都是我们计划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主会感谢你的，感谢你的所作所为。”

她拉起裙摆，朝着零深深鞠了一躬。

“现在，我们放你自由了。你只需要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真相。”

说罢，黑发少女手中的黑针上突现魔法阵纹样，在零反应过来压下手中的小刀之前，她率先发动了不知名的魔法……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零突然浑身无比舒适通畅，就像是脱离已久的灵魂重新回到了身体。

她似乎真的被送回了现实。

小屋又突然消失，黑暗似乎又要占满她整个视野。零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阵空灵的呢喃，温柔的女声问道：“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回应她的是一个男孩稚嫩的声音：“我想创造一个新世界，那里有奇迹，会给人丰富的恩典，赦免身处黑暗之人的罪孽。那里的神爱世人，这样的话，像我这样的人，也有人爱了。”

……

“师尊醒醒！”江应看温柔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零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不知名茶馆的桌子上睡着了，江应看正以双手作枕，歪头宠溺看着她。

刚刚紧绷的神经还未放松，零抄起筷筒中的竹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警觉地将江应看整个人反扣在桌案之上。

“师尊，我不就没收了你今日第八盒茶果子，这是要杀了我吗？”他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