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芙与小龙

一路上，见三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便主动说：“我晓得你们要问什么。我和他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萧灵儿好奇问道：“你们是邻居吗？”

“爹爹今早告诉我，小龙是二十年前他在寒江救下来的孩子。不知是谁狠心将一个婴孩抛入江中，恰好被我爹爹所救。爹爹怕有人加害于他，带着全家离开寒城，在他十岁之时我们才回来。”

庄雪墨吃了一惊：“为何你们似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

小芙苦笑道：“你们相信神佛鬼怪吗？”

“我信！”齐白羽点点头，似是不经意般扫了庄雪墨一眼。他自幼饱读诗书、笃信神佛，自是相信神话传说。

“我是一个怪人，每日早晨醒来，就变成不同的模样，有时是老人，有时是年轻人，有时是小孩，有时甚至是男人。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本来面貌是什么。”

“他知道吗？”

“曾经知道，不过忘记了，忘了也好。”她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他从十多岁开始，就开始犯病，每日睡醒就会忘记之前的事情。他尝试过让自己不要入睡，但人哪有不睡觉的呀！”

庄雪墨冲动之下，伸手触摸她的手背，眼前立刻隐约出现浮游扇动翅膀的幻影。

小芙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姑娘，莫把我当作妖魔鬼怪，祖上流传下来的病，由不得我。”

庄雪墨忍不住说：“我不太懂，不过也许……我可以帮你！”

小芙轻轻摇摇头，待庄雪墨把手拿开，轻声说：“我爹爹当年去神医谷求药，神医说连续服用五年灵芝便可驱除小龙日日遗忘的症状，至于我，世间只有五色珠可以根除我骨子里的疾病。五色珠世间罕见，小龙不愿独自成为普通人，就和我一起这样病下去！爹爹说，我们的后代不一定会染上我们的病，但我不愿意赌。爹爹和娘亲也没见有这样的病，我不是一样得了吗？如果说这就是我们的命，便将这命一起带入棺材吧！”

众人沉默不语，不知该安慰她，还是劝解她。又走了几步，她突然指着前方的江边小屋，笑道：“我到了，爹爹和娘亲还在家等我。多谢诸位，愿你们都能与相爱之人相伴到老！”

三人与小芙道别，原路返回。齐白羽见她二人手挽手，想着女儿家应有心事相交，便放慢脚步，跟在他们后面。

萧灵儿突然说道：“姐姐，我想出去走走！”

庄雪墨奇道：“你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我想在这大千世界走走，在江湖上走走。我出身名门，师从大派，无论到哪里，都被奉为上宾，无论做了什么，都有人善后。即使我连个混混都打不过，江湖上也赠我一个‘玉面侠’的称号。我知道他们怎么想，我不想当二世祖，我想靠自己的本事去闯天下，我想去真正的江湖看一看。”

庄雪墨不懂江湖，怕自己不专业的意见帮了倒忙，急忙转移话题：“这杨林是你师弟吗？”

萧灵儿脸颊红得像是涂了胭脂：“他是我师傅新招的弟子，今年春招时一举拿下魁首，我师傅说他可是难得的奇才。”

“你们才相识不久，你就喜欢他？”庄雪墨不太懂情情爱爱，但她觉得，爱情应该是常年的相濡以沫，短时间内的激情会很快化为乌有。

“小时候，我们见过一面。那一年是四年一度的江湖大会，我们一群孩子结伴游玩，我被人推进水里，是他救了我。这么多年，我一直念着他。虽说两家这些年没有再来往，我们彼此也不是小时候的模样，但他还是他呀！”

不知不觉，三人已经回到馄饨铺子。

田无情已经酒足饭饱，见到他们便张口炫耀：“这馄饨真是极品，你们没吃到真是太可惜了！这馄饨汤也不错，骨头汤，虾皮，肉沫。可惜这酒不够香，改日我要开个酒庄，酿造天下最醇香的酒，随时想喝随时有！”

庄雪墨扑哧一笑：“酒有什么好喝的？”

“难道你滴酒不沾？”

庄雪墨点头道：“醉酒误事。”

田无情啧啧叹道：“可惜了，你不知道自己会错过多少美酒。”

萧灵儿取笑道：“初三姐姐才没你那么嗜酒如命，你以后就给你的酒起名叫老酒鬼吧！”

“李白斗酒诗百篇！我要取名叫‘太白酒’！”

齐白羽皱眉道：“寒城有家太白楼，你取这名，不是和人家一样了吗？”

萧灵儿笑道：“这里百花盛开，不如叫‘百花酒’？”

“这么脂粉气的名字也就你们女孩子能想得出来，就叫 ‘太白酒’了！他们是酒楼，我是酒庄，又不一样！”

庄雪墨戏谑道：“等你酒庄的太白酒出来，别忘了送给我们尝尝！”

田无情一口回绝：“你又不饮酒，送你不如送给猪！别糟践了我的酒！”

萧灵儿歪着头问道：“那我们呢？”

“除了初三，每人都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