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少女时代

母亲去世以后的头几年，每逢清明和杨梅时节里，爸爸总带着小莉回老家，祭奠母亲。数年以后，爸爸的牢骚渐渐增多，徐曼莉也慢慢懂得妈妈和别的男人，三更半夜的在小汽车里是件极不光彩的事情。小莉开始痛恨起所有开小汽车的男人。从那时起，不知多少辆停放着的小汽车被她划破。爸爸后来从不多唠叨，也不回乡下了。这又让她担心父亲把母亲给遗忘了，不知道该如何提醒父亲，幼小的小莉一度变得异常的多愁善感，没有了母爱更缺少了父爱的她，觉得自己如同孤儿一般可怜。

在她的记忆里 ，这么多年，爸爸骂女儿的次数仅有两次，最让小莉难过的莫过于那句：“有种出种”，让小莉忧伤的泪水，像西湖边的春雨，一日日，一夜夜，沥沥淅淅地不停不息。

初三毕业前，徐小莉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时常莫名地冲撞着她的情怀。班上有位叫孙宪的男同学偷偷地塞给情书，小莉的心湖产生了丝丝涟漪。

那个暑假，俩人偷偷约会，在清太立交桥下，金无公园的长凳、草坪上，在孙宪的几处私宅里，在六公园旁，吴山脚下都曾留下他们的足迹。黄昏时，俩人骑着一辆自行车来到近郊的钱塘江边上，挽起裤角捉些叫“贼法海”的小石蟹，偷一些塘边农田里的各种各样的鲜豆角，做起了烧烤。

夕阳西下，篝火冉冉，豆香蟹鲜，俩人相依相偎许下诺言。孙宪轻声地告诉小莉：“我现在的爸爸很有能耐，房子已经有五套了。”

小莉好奇地问道：“他是什么官？”

孙宪回答：“主管人事科长孙英。”

小莉在他怀里不觉一惊，细心的孙宪问道：“你怎么了。”

小莉有些失落地说道：“我和你真是冤家路窄。”

孙宪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小莉本来不想提起痛苦的往事，经不住孙宪的再三逼问，说道：“我妈妈的死就是因为你爸爸不及时办理调动的原因。我到现在都怀疑，那张调令是出了人命后才临时补发的。”

孙宪说道：“当年我爸爸欠你妈妈的债，有我现在好好地还。”说完他把小莉抱得更紧，嘴唇厮磨着小莉的耳朵，爱怜地说道：“你不要记恨我爸爸，老头儿其实也不是我真正的爸爸。他是我妈妈的表哥，我的爸爸早就死了，死得还很蹊跷，那时候我很小，但是我很明白。老头儿一天到晚来找我妈妈，我恨死他了！我一直觉得是他和我妈妈勾搭在一起后，为了达到长久的目的才害死我爸爸的。可是，这家伙老奸巨猾，没有人能斗得过他的，以前有一个叫宋涛的小会计就死在我爸爸的手里，嘿嘿，嘿嘿……。”孙宪洋洋得意地晃着头笑道。

小莉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鄙视地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认识他，一个很有作为的年轻人，我不明白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会抓去，原来是你们在搞鬼。”

孙宪向她解释道：“老头儿本来也是不想搞的他那么惨的，是我妈妈求他的。”

小莉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呢？”

“因为我妈妈怕我被他带坏。”

小莉摇摇头说道：“我真是越听越糊涂了，此话怎么讲。”

“我跟他是朋友，并且告诉了我爸爸死的真实原因，又经常去他那儿玩。有一次去的时候，房间里有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趁他不在，我就……，后来，我匆忙出来，与他在楼梯口撞见，我吓得人都要瘫痪了，他在背后叫我，我再也不敢回头了，逃得贼快。从此我一直避开他，一直到我求老头儿想一个绝妙的办法把他搞臭搞烂，受个处分什么的调得远远的。想不到后来把他弄进去得了，我惊恐不安了好一阵子。后来，公安分局的人跟我爸爸说了，我们全家才松了一口气，我怕有什么证据落在他手里，还乘他刚抓去时去撬过他的写字台，仔细翻看过，搞到了一大本诗集，这个倒霉鬼，文才还很不错啊，要是不抓去肯定能成个大诗人、大作家。那个姑娘肯定告诉了他事情，他也撞见了当时的场景，因为楼梯口到他的房间也就相隔十来米远的通道。为此，我妈妈当天晚上就去她家送钱求情，她姐姐你认识吧？就是绰号叫‘糊涂蛋’和‘蛋酥饼干’的疯婆儿，马上给她安排位子。这样才让他们一家人消了气，不来找我的麻烦。你说，我们老头儿本事大吗？”说到这里，孙宪脸上带着胜利者骄傲的微笑，吹着口哨。

小莉愤愤不平地说道：“那么说来也不关人家的事，你们简直不是人。”

“他疾恶如仇，心直口快，又是一个外地人，更何况少不懂事的我把自己的烦恼——家底也统统告诉了他，岂能容他在我们的床边酣睡。我爸爸先要搞臭他造了很多谣，再叫他的领导去严厉处分他。他的领导也有求于我爸爸嘛。想不到他怕不经过调查就得到处分，十分猛力地反弹，自己愿意弄弄明白，还他一个清白，哈哈，哈哈，哈哈哈……！天下居然有这么傻的笨蛋。”

小莉替她的老师辩解道：“人家正直嘛，为什么查不清楚了呢？”

“你以为那里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