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杭州之旅

只有在爸爸身边，小莉才感到是最幸福的，因为，爸爸会用粗大有力的手臂抱着她、搂住她，小莉感觉到温暖的、源源不断的爱。本来，她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不需要抱了，但是，因为那个不知名的开小汽车的叔叔的介入，使她有一种莫名的惊恐，害怕爸爸或者妈妈有一方会离开。

爸爸住在一个叫东菱园的小地方，一幢三层楼高的单身公寓，和爸爸同住的一位张伯伯，一位高伯伯。每次她们母女俩来，陆伯伯就办调休回家乡，他总说：“你们上山了，我就下乡。”另外一位黄伯伯，拎上公文包笑着说道：“老张上山下乡，我就去打游击。”小莉知道话中的意思，就是把屋子让给他们一家人住。

一家人走到一百来米远的小菜场买点儿青菜，切一点牛肉，挑几件辣滋滋的卤胗，妈妈先回公寓烧菜了，小莉又要爸爸抱着。爸爸背起小莉在街巷子里转呀转。一位老婆婆一边推着手推车，一边喊：“葱包棍儿，葱包棍儿。”旁边一个小贩也喊叫着：“红皮甘蔗，蜜蜜甜的塘栖红皮甘蔗。”爸爸问小莉，小莉摇摇头。

小莉从爸爸的身上滑下来，说道：“爸爸，告诉你一件事，今天我们是坐小汽车来的，那个人不好。”

爸爸没有小莉预想的会大吃一惊，随口问道：“搭便车来的？哪个人？怎么了？”

“反正看着就不入眼。爸爸，我很讨厌他。”

“他对你妈妈怎么样？”

“妈妈对他很好，他嘛，好像……，嗳，好像油腔滑调得好随便，以为什么东西都是他的，哼。”

“年纪有多少了？”

“像胡雷哥哥那么大，开了一辆破小汽车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似的，我爸爸还会开大火车哩，好长好长嗳，呜一下开过来，吓都能吓死你。”

“你妈有没有单独和他在一起？”

“没有，妈妈一直抱着我过来的。”

爸爸陷入了沉思，小女孩拉了拉爸爸的手，催促道：“爸爸，你看天上乌云密布，快要下大雨了，我们走吧。妈妈在家里等着呢。”刚进门卫室，雷声轰鸣，闪电交加，紧接着，一场阵雨“哗哗”地下来了。

三条方凳拼成了一张餐桌，坐的都是十分简陋的小板凳，菜比乡下更加丰盛，已经摆不下桌面了。旁边一台跟了父亲多年的小收音机开着，流淌出纯真的男中音。爸爸喝着啤酒，平静地说道：“小莉说，你们搭便车来的？”

妈妈放下刚捧在手里的饭碗，规矩地低着头回答：“我临时借调到县剧团，认识了局里的驾驶员徐陈，人家还是小伙子呐。他来接局长，我们就搭了便车来。你想到哪里去了。这臭丫头，小小年纪就是太鬼精灵。”

“你别骂孩子嘛。我们有家属通勤证,乘火车又不要钱。”妈妈低头解释道：“从来没乘过小车，就图个新鲜。再说，我也只是跟他提起了一下你在杭州工作，他一定要来接。”

小莉没好气地说道：“小车有什么好坐！那么小，晃荡得很，走都没地方走，更没有厕所上。哼，我不要坐，就是你嘛，一定要拉上我。”

爸爸骂道：“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接着他又说道：“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是不方便。我们长期分居，我没有照顾好你和女儿，实在有些对不起你们。”

小莉又一次插嘴道：“爸爸，每当我和妈妈想你，你就来了，哪儿错了？”

妈妈又捧起了饭碗，说道：“都十年了，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只是想，通过他调入县剧团，那是我最理想的工作，或者上来到县城教书，对小莉的将来好，你回来也方便了。”

爸爸缓缓地说道：“人言可畏啊！特别是在农村里，我真为你们担心啊。我们分局的领导很重视分居的问题，你有文凭，可以优先调入杭州教书。明天就找段长。”

妈妈眼前一亮，惊喜地说道：“真的能来杭州，太好了！”

收音机里传出浑厚的男中音：“才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再回首旷然如梦，再回首我心依旧，只有那无尽的长路拌着我……。”爸爸静静地听了一段说道：“这歌多好啊。平平淡淡才是真，生活就是如此。就像我每天所走的火车轨道，它通向你们。站在铁轨上，我常常想到你们母女，想到一生的路，可不能有碰头处，那祸闯大咯。”

“爸爸，你讲的太好了。我就是说，我爸很有本事的。”小莉尽情地夸赞。

“想不到，你平常像个闷葫芦，今天像个大文人，我小看你了。我向你赔礼。”妈妈笑了。

“你小看我的地方太多了，我跟你说，你听着：年青人很容易被少妇的风姿绰约所迷惑，就像成熟男子的翩翩风度能吸引少女一样。有的少妇甘愿抛家离舍跟着小情人，最后的下场都很悲惨。”看见老婆收敛了笑容，他喝了一口酒，“为什么呢？暂时不说少女，我说你这样的少妇。嘻嘻，你不要眼睛白我。我们单身公寓的光棍们平常都在共同交流、研究的。少妇的生活渐渐地从新婚时的新奇走向平静，孩子有了，生活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