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局长的司机

徐小莉一边扒着吃饭，一边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小青媳妇一伸手替小莉抹了把眼泪说道：“不要哭，叔叔又没打又没骂你。喏，多吃点”小青媳妇又舀了一点肉给她。

小莉一边嚼着饭一边哽咽着说：“我是叫他们不要去，他们说我是女人，胆小鬼。嗬，嗬嗬——。”

小青媳妇对自己的儿子轻轻骂道“这两个小鬼，姐姐的话不听，该打。”

杨健把饭碗往前一伸说道：”妈妈，再给点肉，好吃。”

妈妈给两个儿子各加了一点，又骂道：“下次再去河边，连饭都不给你们吃。看看你们的手、脸，看看你们的这身衣裳，脏得像什么啊？小莉穿得多干净啊！你们怎么不学一点好。”

小莉天真地说道：“阿姨，要么让他们读书好了，有老师管着，您就省不少心哩。”

小青媳妇十分心爱地摸摸小莉的头，说道：“小莉真乖，将来给我做媳妇。”

“妈，小莉给我。”

“妈，我要小莉姐姐。”

俩兄弟从小什么都抢着争着，这一次又争起空头媳妇又没完没了。小莉跟阿姨告别回学校去了，两兄弟急忙跟着去，一路走一路还在争个喋喋不休。小青媳妇看着三人上学校去的背影，一边收碗，一边叹了口气。

缠绵的秋雨拉开了收获的乐章，农忙季节的人们披着雨衣踏着纱一样的薄雾在田间收割。不几天，一块块的田地里黄澄澄的谷子进了老百姓的库房、储仓，空旷的田地里架着一堆堆稻秆子。学校放农忙假了，老百姓进来晒谷子和稻秆子。操场上、教室前晒得挤挤的，连桥栏上都架满了，前面的机耕路的两旁都晒得密密麻麻，剩下的路只有一辆拖拉机勉强通过。

何莉莉请了几天假期，从县里回来了。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番卫生，该洗的都洗了一遍。何莉莉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对女儿说道：“快去换新衣服，我们去看爸爸了。”小丽立即开心得像个快乐的小天使，伸开双手在家门口跑来跑去，嘴里学着火车的声音：“呜——，轰隆，轰隆。呜——，轰隆，轰隆。杭州到咯。”

妈妈带着小莉站在学校门口，等了一会儿，一辆黑色的方头方脑的小汽车勉勉强强地从满是稻草秆子的机耕路上开进学校，挤翻不少稻草。车上下来一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高大、英俊，西装革履。

何莉莉招呼道：“徐陈，快带上我们走吧。”

小青年十分自信地笑着说道：“怕什么，放假了，进去坐一会。”说完，就走进家里，一屁股坐到大床上。

小丽从来没有见过眼前的叔叔，还这么随便，就有些不乐意，说道：“我以前没见过你，你来干什么？”

小青年翘着二郎腿，笑嘻嘻地：“你是小莉吧，叫我叔叔，以前没见过我，以后会天天见的。”

徐小莉很讨厌他这样没头没脑的话，还说得得意，厉声说道：“呸，我们去见爸爸，，才不会见你呐。”

何莉莉不乐意地说道：“不让你来，你一定要来接，让人看见说三道四的，叫我怎么做人呐？”

“你怕什么，我只要在局长面前替你说一句，你就进县城咯，以后再也不来这个鬼地方。”徐陈说完仰身倒在床上，翘着脚。

徐小莉走到他身边，一对小酒窝已经上足了发条，双手不住地颤抖，狠狠地想抓这个唐突而来的、恶心的男人。最后，她突然跳上床，狠狠地扯住徐陈的耳朵根子上，厉声说道：“滚。”

徐陈急忙爬了起来，双手捂着耳朵嚎叫：“哎哟哟——，太厉害了，哎哟哟，痛死了。五百年前我们是一家。”

小莉听不懂满口“无”啊“五”的话，怒道：“乌龟王八蛋才会跟你一家，滚出去。”

妈妈厉声喝住小莉：“别胡闹。你要是再没有礼貌，把我的好心情破坏掉，当心一顿揍。”

“别骂别骂，我们走了，走了。”徐陈过来劝解，拉着何莉莉就往外走，妈妈就一把抱住小莉。小莉挣扎着，大声喊叫：“不，我不去县城。妈妈骗人，妈妈骗人。我要去爸爸那里。”她拼命挣脱出来，躲进床里，一脚蹬掉新皮鞋，哭着闹着，任凭妈妈好声细语地劝说。何莉莉狠狠地瞪了小青年一眼，低声骂了句，责怪道：“叫你不要随便说，这小丫头精得很。”小青年尴尬地低着头站着。

轿车开进来时，老校长正在锯板厂的河边种菜，太阳渐渐地毒辣起来，他脱了衬衣，挂在树枝上，看见竖起高高的雄冠的公鸡正在拼命地追赶母鸡，鸡毛纷飞，挥锄赶走了气急败坏的雄鸡。这时候，小汽车开了进来，陌生人进了房间。他拄着锄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世道变得真快。呵呵，呵呵。”仰天苦笑，往手心啐口唾沫，又锄了一会儿，看见车还在原地，他就背起锄头，带上脱下的衣裳到小青的工棚里去了。

小青和帮工正满头大汗地抬着大棵水杉，“嗨哟、嗨哟”地走过来。老校长站在机器边上大声说：“小青嗳，出了怪事了，有人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