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河里摸鱼

第二天这个时候，“烂牙齿”提了两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来到何莉莉的家门口，放下袋子恭敬地说道：“何老师，昨天我老酒喝多了，讲了几句不该讲的话，小青哥哥狠狠地训了我一顿，我这就向你道歉。”说着他也笑起来了，“其实我们的嘴巴也烂惯了，酒一喝更加管不住自己。你肚量宽一点吧。”

何莉莉笑着道：“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里。”

木匠殷勤地说道：“我拣了一袋很好的柴片，够你烧到年底的了。何老师，放到哪里啊？”

“门外面放着好了，大家一起烧吧。”

木匠打开剩下的一个袋子，摸出一根打鼓棒，说道：“你看，头上的一个圆头是我刻出来的。嘻嘻嘻，像什么啊？化了我昨晚整整一个晚上。”

何莉莉对他的无聊很反感，试了试手中的打鼓棒觉得很满意。

节目排练了几次，领导和老师们一致说不错。现在，何莉莉要找一个小姑娘，很自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徐小丽有妈妈的遗传因子，小家伙人又美丽，再加上有很好的领会能力，很快就让领导和老师们满意和放心，就等表演这一刻了。

晚饭后，小青媳妇给丈夫打来了一桶热气腾腾的洗脚水，辛苦了一天的小青挽起裤角，倒上水，准备痛痛快快地洗上一回。突然，“突突”地拖拉机声由远及近，小青侧耳一听，来不及擦脚，忙趿拉着鞋子站到了家门口。拖拉机急急地冲进来，停在小青的面前。

从车上跳下一位农民，一副心悸失色的样子，大声地跟小青打招呼道：“吓死了，吓死了，差一点出事了。”

小青稍有不解地询问道：“老胡啊，慢慢说。”

老胡拿下头上的草帽扇着风，缓了一口气说道：“天鹅岭上碰到了检查队，我们冲岗哨冲过来的，还故意绕了一大圈，不知道会不会追到这里来？”

小青拍着胸脯说道：“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为人吗？”他拖着鞋，围着车子走了一圈，拍了拍树杆问道：“怎么？没上税？”

老胡也走到车边，拍拍木料道：“上面的谁怕谁啊，问题在下面，下面我放了几根柚木，珍贵树种受到保护的，要是查到我就完了。”

“哎哟——。胡闹！”小青啧吧了一下嘴，说道：“我又没有叫你这么搞。”

胡老板解释道：“我也不是故意的，真是机缘凑巧。你要不要？价钱比市场上的便宜三分之一。”

小青有点动心了，想了一想说：“快把上面的卸下来，还等什么啊？我叫帮工来。”

他媳妇从屋里探出头来问道：“小青，洗脚水都冷了，你还洗不洗啊。”

小青头也不回地说道：“不洗了，你端去洗衣服，干净的。”

木料卸了下来。小青说道：“胡老板，我们有话说在前，这些木料放在我这儿，你可以避过风头回家了。我不买，你什么时候要拿去随你的便，少了一根我赔你的钱。”

胡老板叹了口气说道：“杨老板，这不是为难我吗？常言道：‘货到码头死，’你不能这样对我呀，好歹你出点钞票，算我送你的人情。”

“呵呵，呵呵，你到我这里算是找对门路了。我小青是很仗义的人，这样吧，我手上现钞也不多，按照市场价的一半我买下，多一分我就不要了。顺便啰嗦一句，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情，害人害己啊。”

何莉莉改编的大鼓舞真的一炮打红，荣获特等奖，特别是徐小莉被妈妈抱上鼓面跳的一段，更加被人们津津乐道，第二天的电视新闻都播出了这个舞蹈片段，县报上印出了母女俩的照片，消息像长了翅膀的似的，一夜之间，一下子在小村庄、小学校里传开了，母女简直成了名人。老校长站在老井旁，捻着胡须笑哈哈地说：“这孩子，这孩子，将来一定有出息。哈哈，哈哈——。”

何莉莉的节目选到了县里，一纸调令下来，她借调到了县剧团，准备参加市会演。徐小莉还在小学校读书，妈妈每天骑自行车来去十里以外的县城，小莉的中饭托在老校长那里吃。有时候，其他老师有好吃的菜来叫她一块儿吃，往她的饭碗里夹上一大堆菜肴。

小青媳妇差遣两个虎头虎脑的儿子来叫徐小莉吃饭，“虎头，猫头，你们把小莉叫来我们家吃饭。”两孩子领命而去，跑得一个赛过一个地拼命，在教室外踮着脚丫子羡慕地张望着。

放学了，他们拉住徐小莉说到：“姐姐，我妈妈叫你上我家吃饭去。”

徐小莉说道：“我不去，妈妈叫我在老校长家吃饭。”

杨健用手比画了一下说：“我家里有这么大的乌龟，我妈妈做得可好吃哩。”

杨浩说：“水缸里还养着五个大乌龟，很好玩哎。你肯去吃饭，我向爸爸讨一个送给你。”

徐小莉说：“好，说话算数拉个钩。送一个给我玩我就去你家吃饭。”

三小孩伸出小手指拉个钩，徐小莉跟着小哥俩到了他们家里，一起趴着水缸边看乌龟在里面爬来爬去，杨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