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瓶妖案（19）

不过他死不了，这是他最大的安慰，也是他最大的底气来源。

但他怕的是，万一真有邪祟想要伤他，那属于纪王府气运的金光血光一闪，他身份岂不是马上就暴露了。

腻。

这是他踏入郑好小院后的感觉，无论是触觉还是味觉。一进院子身上就仿佛被什么凉凉腻腻的东西缠上，冷嗖嗖的。整个院子还萦绕着一股挥之不散的脂粉的香腻气。

纪绥虽然看不到，但也确定这院子里一定有脏东西。

走在前面的郑好，停住回头，咧嘴笑说：“我这里养了几个女人，脂粉味重些，齐兄多担待。”

纪绥将要脱口而出“无碍”，却又想起郑施华的防备又咽了下去。谨慎起见，他说：“我幼时生病导致嗅觉不灵，倒是没闻见什么脂粉气，郑兄不必放在心上。”

郑好的表情转暖些，不再像方才那样古怪，说：“本也不浓，是我多心怕失礼于齐兄。”

不浓？这香气顶的他头晕。

纪绥心中的弦紧紧绷起，又是试探。没想到老的狡猾，小的也这么奸诈。看来这香气不是普通人能闻到的，是因为自己的特殊才能闻见。

险些暴露。

说是养了几个女人，这院子却安静的可怕。方才前呼后拥的丫鬟小厮也都停留在外院，只有郑好带着纪绥进来。

走进正堂，才见一个伺候的侍女。

“少爷。”侍女呆呆的向郑好行礼，又为两人添上茶水。

不是说要带他在府中逛逛？直接带来他院子，是想要做什么。

纪绥倒是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就是香气呛得慌。毕竟他也是个邪物，此处阴气不会引得他不适。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思霖兄与齐兄你不是一母吧？”郑好问。

“是，思霖是柳姨娘所出。”纪绥回答，齐家的情况是这样。

郑好感慨：“齐世叔怎么如此糊涂，放着好好的嫡子不看重，却想抬举庶子，这不是宠妾灭妻祸家之兆吗？”

纪绥笑的勉强，忍不住“吐露真情”道：“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郑好看出他的不甘，眼底一亮，接着说：“那齐思霖穿着打扮那样好，与你也丝毫不差，方才我都分不出你二人。莫不是，逢霁兄在府中日子不太好不过？”

“唉。”纪绥叹气，眉宇间尽是悲愤，说：“柳姨娘手段高超，父亲看不出，我又有什么办法，次次都是我吃亏。”

郑好安慰：“逢霁兄莫气，办法都是人想的，逢霁兄过的不好兄弟我也甚是心痛。”

郑好这话意味不明。

但纪绥能听的出，郑好大概是想拉拢齐逢霁做什么事，好处就是帮他在齐府打压下柳姨娘和齐思霖。

但今日郑好始终没有挑明。

只是一直在话头里点纪绥，不断的挑拨“逢霁兄”心中的怨气。

此处阴气重，在郑好的不断的蛊惑下，纪绥要真的是齐逢霁，恐怕多年的愤怒都要在这一朝引得爆发。

他也合适的表露出自己压压抑不住的愤恨，言语间多次失态。

纪绥回西厢后，季清浅没过多久也回来了。他与郑施华谈生意，以拖延为主，为查探争取时间。

“路过那鱼池时，我问郑施华这是什么种的鱼，他说这是他不成器的儿子养着玩的，他也不知晓。”

季清浅也向郑施华询问了和纪绥问郑好一样的问题。

而父子两人的回答也很是默契，只不过话里的主次调了个。

“我想下这鱼池查查。”纪绥说。

鱼池有问题，但看是看不明白的，他想亲自下去瞧瞧。邪气入不了他的身，季清浅是人就不一定了，这事只能他去做。

“不可，这太冒险了。”季清浅不同意。

事实上他到达郑府后，就感觉不妙。郑府这种情况不应当他们二人来鲁莽探查，至少应该叫上阮哥。

纪绥好说歹说，说自己有纪王府气运护体，一个小小的富商家即使有邪物也伤他不得，季清浅才同意配合他下鱼池查看。

第二日。

用早膳时从西厢到正堂的路，正好经过鱼池。纪绥假装欣赏，停留在池边，伸头向下看。

季清浅站在他身旁，郑府的丫鬟小厮围绕在侧。

纪绥微不可查的点头。

“啊！”

一声惊呼，“齐逢霁”噗通的栽进了鱼池里，溅起巨大的水花，弄湿了院子内的石板。

纪绥屏住呼吸，慢慢沉入池底。

古老的血族是不需要呼吸的，但随着人类的进化血族也在进化。他们不再惧怕阳光，在白日里行动自如，但同时也失去了不需呼吸的能力。

纪绥睁着眼看，池里鱼很多，远比在上面看着多，密密麻麻的渗人。

要抓紧时间，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他。他飞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