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瓶妖案（18）

城南的铺子比城西杂乱些，五花八门卖什么的都有，连带着路上摊子的摊主也吆喝的更起劲，远比城西更有烟火气。

去永安巷的路上，纪绥顺便亲自验证了小元的来历。

“老人家，你认识他吗？”纪绥在一个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卖菜老头那停下。

“不认识，不认识。”老头贴近一点看小元，随后摇头。

小元快急哭了，直接贴到老人眼前问：“是我啊蒜头李，我！”

“哎——哎呦呦，我看看，这不是小元吗？我说怎么好些日子没见过你，还以为你跟那老乞丐一样，冻死啦！”

旁边卖首饰的大娘见状凑过来，仔细观察了一番才敢确认。

“小元？哎呦，还真是。不怪我年纪大眼睛花，你这洗干净还像个人样嘞！”

卖菜的老头也看了半天，听到旁边大娘说才恍然大悟，认出这是曾经成日乞讨的小元。

“怎么，乞丐不做，攀上富贵人家做小厮啦？”大娘说。

纪绥眉心蹙了蹙，感觉这两位的语气不太善。一会儿还要用到小元，于是隐晦的给他撑腰，对小元说到：

“以后跟着小爷，吃香喝辣的日子多的是。”

季清浅笑笑，感觉纪绥这样说话与平日里大不同，有几分意思。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小元胆子小，但也不笨。虽然昨日被带到纪王府，知道这是纪王世子差点被惊掉下巴。他也知道今日出来是隐瞒身份办事的，口上只称公子不称世子。

走远后，小元知道世子殿下是给他面子，但还是解释了一句：“其实……邹大婶和蒜头张对我都挺好的，没有他们几个人，我早就饿死了。”

纪绥眉峰微挑，没想到小元会这样说。也没想到平头百姓也有平头百姓的智慧，原来是激他维护小元，想要小元过的更好。

郑府很快就到了。

借用季清浅的关系，他们伪装成了外地的布商，此次前来是与郑施华有生意要谈。

因为郑好见过小元，为了避免被认出，纪绥不仅给小元换了装扮还托顾厉找了高手给他弄了张人皮面具，在到达郑府前带上。

虽然郑府人也没有见过齐家公子，但避免他们见过纪王世子和齐家公子，纪绥和季清浅也带上了人皮面具。

“齐公子！”

郑施华迎出来，看到纪绥和季清浅两人又怔了一下，问：“这…哪位是齐公子？”

纪绥拱手作揖，道：“在下齐逢霁。”然后直起身，介绍季清浅：“这位是家弟，齐思霖。这次出来试着谈笔此生意，往后好照料家里。”

郑施华大笑：“原来是两位齐公子到来，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您客气。”纪绥谦虚道。

一进郑府，小元就打了个哆嗦。纪绥用眼神安抚，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郑府的布局很怪，鱼池居中且形状不规则。四周种植了许多不知名的大树，亭亭如盖遮挡住大部分的阳光，使偌大的宅子阴森森的。

招阴树煞，易聚邪灵。

郑府果然有异常。

飞夏靠近小元，季清浅也不自觉靠近纪绥，四个人聚在一起很是警惕。

“逢霁贤侄，你母亲近来身体可好？世叔这新得了几株山参，等贤侄走时捎上，最是大补。”

纪绥心下冷笑，他们乔装前来自然做好了准备，这点小伎俩还想诈他们一诈。

不过郑施华防备心实重，季清浅做好了周全的安排，他本不应该怀疑他们的身份。

纪绥故作惊异，说：“母亲前年就已故去，世叔还曾差人送过唁礼，怎的忘了？”

“哎呀！”郑施华拍自己的额头，随即哈哈大笑说：“瞧世叔这脑子，看来是昨日太忙没休息好，糊涂至此。”

寒暄几句，纪绥看郑施华基本打消了疑心。

他们被安排在西厢房住下，而郑好住在东厢房。

要想办法见他。

不过此时先不急，他问小元：“进府时为什么哆嗦？”

“我也不知道，就是不舒服。从进了郑府开始，就浑身不舒服。”

小元说不出个所以然，他的一切反应都来源于直觉，或者说天赋。

季清浅不知道小元的能力，但也清楚纪绥带这个小伙计来一定有他的缘由。季府内兄弟倾轧的生活早就让他学会了隐藏好奇心，少问多听多看，因此他没有问纪绥原因。

“有没有哪个地方，让你感觉特别不舒服。”纪绥问小元。

“东边！”小元马上说。

带小元来还是很有用的，东边正是郑好住所的方向，那个出来做工的富家公子身上有大问题。

就是不知道是否和这次案子有关，这次便是前来探查。

不等他们主动找机会，郑好就自己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