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瓶妖案（17）

纪绥没透露小元的存在，还是怕那小崽子口无遮拦，让阮山青发现就坏事了。

“验真假？”阮山青笑了，说：“纪二公子分辨不出吗。”

怪了，他怎么能分辨出呢。他又不是灵师，看来阮山青是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还嘲笑起他来了……

“需得我亲自验验。”阮山青说。

国师大人又正常了。

那先算了，暂时保留小元的嫌疑，等不得已时再验吧。

“那需要时我再来拜访国师大人。”纪绥客气的说。

“嗯。”

一位灵师进来，见纪王世子从屋里出来，行了个礼。

听说后院那位国公公子和纪王世子打了一架，而最近纪王世子也经常来访，让他不得不多想。他家国师大人渊渟岳峙，仰之弥高，就是似乎有些……呃多情。

而且吸引的人个个身份了得，刑部侍郎之子，林国公之子，纪王世子。还有那…西旬国大祭司。

想起曾经他意外看到的东西，灵师打个哆嗦强迫自己忘掉，噤若寒蝉。

同情的看着纪王世子的背影，他觉得无论是这位世子还是林国公公子都不太行，若说真心，国师大人倾心的还是那位西旬国大祭司。

不然怎么会一直珍藏着那幅字。

踏入屋内。

他见国师大人眼中尽是无奈，轻叹道：“拿我国师府当戏园子。”

……

魏小柱和刘小显家在一个巷子，也算是邻居，来历没什么可疑。方河是原来的账房，喜欢随身带着个石算盘，现在的账房是老添。

方河不见了。

这个消息引得几人痛心疾首，后悔没有早怀疑吓跑的几人。在这个关头方河不见了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而孙二壮也说过，他被吓回寝屋那天，开门的就是方河。而也就是那天，黛纹瓶格子外第二次出现血迹。

“没事。他离开了铺子，窃宝不是他一个人能做的，剩下的伙计中一定有他的同谋。”纪绥安慰。

“可老添和牛虎都没审出什么问题。”顾昭筱沮丧的说。

她没有提小元，却让纪绥很是不好意思。事实上，后来的这三个伙计中，曾说过“哪有什么瓶妖”的小元嫌疑最大。

却因为他的原因，没有继续审问。纪绥过意不去，说：“我再去审审小元。”

狱里环境极差，阴暗潮湿，虫鼠随处可见，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与血腥气。

一进狱中，小元马上从草席上爬起，跪下磕头喊：“恩公您来了。”

纪绥无心纠正他称呼，直接问：“你认识方河吗？”

“起来说。”

“是之前的伙计，我也是听小显哥说的，我不认识他啊。恩公，恩公明鉴啊！”小元刚站起来，又噗通跪下磕头。

纪绥气的闭眼，揉揉太阳穴，忍着把他踹飞的冲动。

后来的三人中，小元是来的最早的，九月二十二。那时候只有方河走了，魏小柱和郑好还在。

没抱希望，纪绥随口问：“魏小柱和郑好，你觉得有谁异常吗？”

小元犹豫，定住了。

见此状，纪绥又来了兴趣，追问：“谁，什么异常？你放心说。”

“我…我不确定。”

“说！”纪绥感觉自己的耐心要被这个小崽子耗尽了。

“我第一次见那个郑好，打眼还以为是个邪物……不，是…是妖怪大人。”小元一边说，一边畏畏缩缩紧张的扣紧地上的草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纪绥想笑，什么妖怪大人。轻咳一下，让他继续说。

“再一眨眼，就看不出来了，横看竖看都是个普通人。大概是我看错了……”小元说完，偷偷抬头看纪绥。

这事有端倪。

……

他抽了个空询问国师大人，阮山青说小元所形容这种情况，可能会出现在修炼邪术的人身上。

离开国师府后，他就直奔大理寺，和周尚提了个要求。

“周大人，我想让小元和我出去办一件事。”

周尚为难，最后还是同意了，反复嘱咐：“世子殿下，你可一定要把小元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好，好。一定带活的给你回来，不会让他跑了的。”纪绥连连应下。

出了大理寺狱，小元又是一番哭天喊地的感谢。

“恩公啊——”

“闭嘴。我只是暂时把你带出来办事，想要洗脱嫌疑，就老实帮我做事。听到没？”

“听到了，听到了。”小元点头，又小声问：“那恩公，我们去哪儿啊？”

“跟我回纪王府收拾收拾，明日去郑府。”纪绥甩下一句，就大步向前走。

小元很是迷惑，一路小跑颠颠的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