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囚犯

宋明乐郑重道：“军队里多我一个兵不多，少我一个兵不少。您是一家之主，如今又是一国之君，重担在身，女儿无力帮扶什么，只想与您并肩，父王，您就允了女儿吧！”

“刀剑无眼。”

“女儿知道。”

“战场血腥，你没见过，我怕吓着你。”

“父王也没见过。”宋明乐像个小大人一样，一手按在他胳膊上：“可是父王现在是皇上了，所以不能怕，也没资格怕，那女儿呢？女儿现在算不算公主？大启的公主，应该怕蛮子吗？宋家儿女，应该怕吗？父王，我想留下。”

宋怀玉没有说话，心中柔软一片，缓缓点头。

宋明乐抱拳：“谢父王。”

宋怀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长大了……”

他这女儿小时候可胆小了，以前闹脾气躲出王府，也不知道入了哪个犄角旮旯，碰见一堆耗子，那些耗子不知怎的不怕人，在周围慢悠悠转。

小明乐吓得尖叫连连，暗卫跳出来要带她回去，她一边哭一边不让人靠近，暗中跟随的人把消息汇报于回来。

他去接人，脏兮兮的地上，小小的人儿见了他，直接挂到他脖子上死死不放，委委屈屈地小声哭喊：“父王…父王不要我了…父王大坏蛋！”

宋怀玉很欣慰，如今他的女儿已长大成人，甚至还想上战场保家卫国。

“陛下，有烈刀的书信传来。”回到专人腾出的府宅，宋怀玉就接到了烈刀的书信。

宋怀玉一见是陆永，直接道：“陆大将军，您先看。”

陆永没客气，应了一声后开始拆信，看完后皱了皱眉，垂眸不语，宋怀钰抬了抬手，那些护卫的人通通退了出去。

陆永单膝跪地：“请陛下为大局考虑。”

宋怀玉把他扶起，接过他手中信看了又看，沉默良久。

“既是写于母后的信，当令她知晓！”

“为母则刚，国难关头倘若妇人之人……此事若让太皇太后知晓……万万不可！”

宋怀玉诚恳道：“朕受命于危难之际坐了这个位置，定会尽力，但许多事并非朕尽力就能办好，大将军的顾虑朕明白，可越是危难关头，万不可自作聪明，若此信不能完整落到母后手中，那母后的人传到母后耳中的是什么，想来也不会有其他人知晓，争端挑起，后方恐将大乱！”

听君一席话，原想给宋怀玉上一堂课的陆永只觉大开眼界，忽然觉得眼前的九五至尊有先帝内敛锋芒的影子，心中满是错把美玉当顽石的懊恼，不由心生敬畏，双手抱拳：“臣，受教！臣，定不会让陛下忧心！”

陆永说完，转身离开。

宋怀玉命人取了纸笔过来，笔走龙蛇一番后把信收好，连着烈刀送过来的信一起塞进了新的信封里，封好口，令人送信：“来人，送到内城去，送到左丞相手里。”

小宝有些担忧地问道：“陛下此举，太皇太后那边……您可怎好？…独孤家可是有一位吏部尚书啊…况且朝堂上那么多独孤家的门生…”

宋怀玉沉默一瞬，平静开口：“无妨，如今国难当头，朝中的那些老臣们不会由着母后手底下的人乱来的。”

小宝的声音又小了些：“可是后宫那边，不是奴才多嘴，咱们的人还是不够，太皇太后在后宫经营多年，您若真这般做，她心生歹念牵连太皇太妃和皇后娘娘……可怎生是好？”

宋怀玉摇摇头，而后叹息一声：“小宝，自打我答应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无路可退了，朝堂上各派争斗，后宫里多少明枪暗箭，这些原不是我现在要考虑的，若母后真拎不清，小星星他们有何不测……若我能回去，必要百倍奉还，若此战不能定，我随他们去，也算死得其所。不过想来不会有这么一天，毕竟，母后应当是个拎得清的，若不然早该动手了，轮不到我即位，如今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唯有后方安定，前线才能心无旁骛，大启才有一线生机。我与母后不算亲厚，却也算井水不犯河水，此事之后，必生嫌隙，不过在此之前，她当会和大伙儿同仇敌忾，如今的后宫，是这世上最安全不过的地方，小星星他们在那里，我很放心，如今我们要做的，便是守住外城，等待援军。”

“可事关太上皇，太皇太后若执意？”

“父皇当年立怀英为皇太子，是因为怀英嫡子的缘故，也因为当时平衡各方势力，独孤家他们很合适，父皇把大启最强的谍报系统都交给母后，是因为父皇知晓母后性情，小事上许会糊涂，可大是大非面前，她不输于任何男子。”

宋怀玉叹息：“只是，父皇没有想到，母后望子成龙，没教好怀英，更没想到，怀英竟任性到此地步。至于此事究竟如何做，看他们自己的意思，总归我都没权做主，顺着走就是了。”

……

一处空地中，不少带着镣铐的囚犯们被驱赶到了一起，远处有披坚执锐的士兵们看守，不远处有一名身披战甲的将军走近，在十几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