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上山

傻子都能看出来，那个黄衣女子是冲着他来的。

少年有些尴尬，红着脸说：“多谢告知，抱歉给各位添麻烦了。”

尽管沈提华不想八卦，但她还是忍不住猜测了一把。这个少年长得不错，清秀俊逸如朗朗明月，只怕是惹上了桃花债。

正要各自回房休息，蓝衣少年突然开口道：“你们是要去谯清观找霍仙师吗？”

沈提华顿住了脚步，随即反应过来，他们四人刚才在上楼时的谈话只怕被这少年听到了。

当时曲清觞问她，明天是不是就能见到那位霍仙师。

但世间本没几个人知道霍仙师住在华山谯清观，这个少年只怕有些来头。既然已经被他听到了，沈提华干脆承认：“没错，我们正要去拜访霍仙师。”

“那真是有缘，”少年说道，“既然各位要拜访家师，不如明日随我一同前去。”

沈提华心想，这间客栈果然吉利。

第二日，五人一起走在华山道上。

蓝衣少年自称名叫裴玉疏，陇西人士。父母和霍仙师有些渊源，因此从小就做了霍仙师的寄名弟子。这次有事来华山一趟，路上遇到一个女子被一群人为难，便帮她解了围。没想到那个女子就一直死缠烂打跟着他，令他十分苦恼。

“那自然是因为裴公子生得好看，”曲清觞揶揄道，“世间女子都喜欢俊俏郎君，像我们小姐就对江公子青眼有加，江公子说什么都要照办呢。”

沈提华怕惹出不必要的事端，吩咐过他们在外人面前不要叫她公主，称呼小姐就行。

“人贵有自知之明，”沈提华说道，“知道自己长得丑，就少说两句免得惹人厌烦。”

当然，曲清觞生得并不丑，在靠脸吃饭的小倌里也算出类拔萃的，就是一张嘴唧唧歪歪讨人嫌。

走了半日，终于到了谯清观。谯清观依山傍水，观后的峭壁上悬着一挂飞瀑，点缀几列苍松，清净神仙地。

进了道观，裴玉疏问小道士霍仙师可在观中，小道士答道：“仙师这几日有故人来访，不便打扰。”

“无妨，这是在下的名帖，劳烦小师傅拿给仙师过目。”裴玉疏似乎早有准备，拿出了自己的名帖递给小道士。沈提华见状，也送上了自己的名帖。

小道士收了两人名帖，转身进了内室。半晌过后，他走出来向众人说道：“仙师说了，几位贵客远道而来，本该见上一面。只是近日仙师座下的九色鹿丢了，尚未卜到下落。现在仙师还为此事心神不宁，只怕会怠慢了各位，倒不如不见的好。”

沈提华四人皆是摸不着头脑，就算不想见，也不用编个这么新鲜的理由吧？曲清觞小声问飞胭：“这个霍仙师是什么来头，怎么见了公主的名帖都不露面？”

飞胭摇了摇头：“我也只是在大内时偶然听说……”

没等她说完，裴玉疏已经了然一笑，说道：“明白了，有劳小师傅了。”

几人只得向道观外走去。

“这算什么，咱们就这样打道回府吗？”江融一脸不解的表情。

沈提华默不作声走了几步，突然转头问裴玉疏：“裴公子，你有办法的是不是？”

裴玉疏点头：“没错，刚才小道士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只要找到九色鹿我们就能见到仙师。”

“可是谁知道那个什么九色鹿长什么样啊？”曲清觞抱怨道。

“我知道。”裴玉疏蹲下身，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起来，“曾经有幸见过一次，它大概……长这个样子。”

众人好奇地凑过去，在看清了他的画作后一齐愕然了——这不是头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