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雨（11）

——河里捞的媳妇

水秀和三怪坐车回到旺夫村天时太阳快要落山了，当三怪找到家，看到眼前的情景令他大为震惊。自己的房屋已经被两个哥哥分了。他上前敲门，两家都没有人。看到二楞家里冒烟，三怪推开了他家的大门，进到院子里看见二楞正在烧炕。三怪喊叫二愣，二楞问：“你是谁？”“我是三怪，你还听不清我的声音。”三怪说着就往房门口走。二楞出来一看果然是三怪，就拉住他的手说：“你回来了，村上人都说你被淹死了，我就不相信，天天盼着你回来。咱两个光棍还有依靠。”二楞拉着三怪进屋，这时才看到水秀。他问：“这是谁？”三怪说：“她叫水秀。”二楞看到水秀，一下不敢说话了，只是默默的看着两个人。

三怪知道二愣的房里人就没法坐。一个光棍就不知道收拾房子，啥东西拿回家就往地上一扔，想起用时再找，不用时就长在地上了，陌生人进门就无处下脚。三怪问：“我大哥、二哥他家人去了哪？我看门都锁着。”听到三怪问话，二楞呆滞的脸上，才有了些许的表情，放开三怪的手说：“你二哥两口领着娃去她丈人家了，好几天都不在家了。你大哥晌午还在家，不知道这会儿去哪儿了。”

他俩说话的时候，听到大怪和媳妇回来开大门的声音。三怪对二楞说：“那你先去烧炕，我去大哥家。”三怪和水秀转身要走，二楞却跑到他们前头，跑到大怪家，喊着：“三怪回来了，领回来一个稀罕女子。”大怪急忙迎了出来，看到确实是自己的弟弟，他泪眼朦胧着说：“你回来啦三弟！你们赶快回家。”身后的大嫂拉住水秀问：“这是谁家的女子？长得这么俊！”三怪也有些伤感，嘶哑的声音说：“这就是我救得水秀。”大嫂又急忙问：“这就是河里捞的媳妇？”二楞听了后，高兴地跑出门，跑到村里喊：“河里捞的媳妇，乖的很！”

二楞走了后，大嫂问：“你们还没吃饭吗？我给你们做饭去。”说过就进了灶房烧水点火做饭。水秀听三怪给他大哥叙述他们被水冲走后的过程，就来帮着大嫂做饭。水秀帮着烧火，大嫂就从锅里舀了一瓢温水，洗过手后从面缸里舀了两碗干面粉，和面准备擀面条。面和好后，她把面盆用不锈钢盆盖住，让面饧着。从杂物间取来葱、洋芋、红萝卜和菠菜。她舀了些热水掺了些凉水，把洋芋和红萝卜洗干净，捞出放在一边让晾干水分。她就开始擀面。水秀把菠菜和葱已经剥好了，又放进水里洗了。大嫂说：“你切菜，我给咱擀面。”水秀问：“切啥样的？”大嫂说：“吃个浇汤面，你就看着切。”水秀说：“太麻烦了，吃个简单的连锅面。”大嫂把面片摊开，在上面撒了一把玉米面粉末，边用杆杖卷着面片，边说：“你们也没提前捎个话回来，我啥都没准备。就给你做个简单的浇汤面，算是你进门吃的第一顿饭。”水秀就开始切洋芋和红萝卜，切成菱形的麻叶子。大嫂把面片擀开，准备用刀切面条，看水秀切的红萝卜和洋芋菱形麻叶子，笑着说：“哎吆，我的大妹子，我看你就是个洋学生，没看出来你的手这样巧！”水秀说：“我妈殁了后，我就学着给家里人做饭，就学会了一点粗活，没大嫂手艺好，你也别见笑。”水秀把菜切好后，看大嫂烧小锅做汤。她就把面片卷起来，又握着擀面杖把面片折叠成一层一层，取下擀面杖，然后拿起刀切成韭叶面。大嫂把葱红萝卜炒了，加了干辣面和调料，小锅瞬间散发出呛人的辣味，又加水把汤烧开，放入洋芋麻叶，锅里翻泡泡，加入碎菠菜，汤再次烧开后她打入鸡蛋絮。大嫂把汤做后，水秀已经把大锅水烧开了。大嫂抓起生面条，看了看，说：“妹子切的面条均匀得很。”说着就扔进了开水锅里。大嫂用笊篱把面条捞出来，放进凉水里，再次从凉水里捞出放入碗里，浇上汤。大嫂收拾盘子，水秀叫三怪和大哥吃饭。

他们正吃饭的时候，大门里进来许多人，都说要来看看三怪和河里捞的媳妇。大哥拉着了院里的点灯，看到黑压压站了一院人，大哥叫乡亲进来吃饭，有的人进了房门来看，有的人还站在院子里踮着脚想看河里捞的媳妇。他们看到一位高挑的身材，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头发乌黑油亮，脸面白嫩细润，长着一双漂亮桃花眼，仿佛仙女的姑娘站在三怪身边。看后咋舌称赞真是一个美人！原来二楞从大怪家里出去，跑到村里里，逢人便喊：“三怪回来了，河里捞的媳妇，乖得很！”其他人听了觉得他说的话莫名其妙。友善叔叫住二楞，问他胡喊些什么。二楞这才给大家说清楚，三怪领着他在河里捞的女子回来了，大家就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大怪家。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当年寻找三怪的经过。原来三怪被水冲走的第二天，大怪和二怪领着大家一路沿着河岸寻，寻了六七天没有找到他俩的踪迹。直至寻到一里滩还没有找到，大家就放弃了。认为水越往下游流，水势越大，可能冲进泾河里了。那就只能等沿岸的人发现了尸体，汇报给派出所等着领尸体。

看到漂亮的水秀，几个光棍在人后边，相互掐架，都后悔当初自己没有下去救人。友善叔听见这些年轻说话刺耳，就数落二楞说：“这样眼红，明天端个凳子坐在河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