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失踪

老人努努嘴，对他的情绪不以为意，十分淡然的样子:“皓皓也是我一手带大的孙子，我能害了他吗？温立城虽然是个人渣，好歹虎毒不食子……咳咳！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怎么照顾得好皓皓，把他送过去是为了你好。”

他激动地回道:“温皓在我身边，我自然可以养好他，这你就别担心了！”

“屁话！靠家里的那点钱，把你好好供上大学都难，你拿什么养他！拿你那一腔热血吗！？”

“我在……我在学校有奖学金的。”他差点意识到要说错话了，奶奶不知道他偷偷在外打工的事。

“温启！”

老人倚靠在床边，闭上眼，呼出一口气，声音缓慢沉稳:“抚养权在温立城那儿，你要争和他争去。”

少年眨眨眼，呆了愣了，像是一盆凉水从头泼下来，没话说。

黑暗的门口，一个不高的人影，在不久前快步溜开了。

次日清晨。

奶奶换了一身休闲装，在院子里打太极。一套动作下来马马虎虎，想来又是在网上冲浪时无聊学来的。

但见她屏息凝神，左拳伸右掌出，硬生生把自己装成一个大师模样，那边嗤笑一声，温皓走过去叫她:“奶奶，一大早哥哥人呢？”

老人看都不看他:“买菜，今天吃火锅。”

七十多岁的老人爱吃火锅，没办法，就好这一口。

温皓下了台阶，问:“要不要我去帮忙。”

“你能帮上什么忙？睡饱了撑着。”

“我也可以帮忙的！”他不服气地想。

奶奶悠然自得地打着太极，此时脚步一转换了个方向背对着他。男孩得不到回音，闷闷地转身回屋。

因为昨晚的事扰得温启一夜无眠，顶着两乌青的眼圈，无精打采的脑袋垂下来，两手有气无力地在切白菜。

“嘶！”他轻叫一声，锋利的菜刀误伤了食指，鲜血立马流出来。随后才反应过来的他拿了纸巾捂住。

白纸一会儿就被染红了。正巧温皓进来，被这一幕惊了一下，眉头紧锁，“我去拿药！”说完就往外跑。

“算了温皓！”

男孩步子一顿，急急停步，回身看向他。

“算了。”他又说，默默把纸巾拿下，血渍粘稠成一块，似乎是止住了。他重新握起菜刀，一嗒一嗒的将剩下的菜切好。

直到门外的影子离开。

他没有执意，他也没有强求。

乘着吃饭的期间，温启再次提起带奶奶去医院检查的事。

奶奶当即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嘴里嚼着的肉瞬间觉得没了滋味，“一天老让我去医院去医院！身体怎么样我自己还不清楚？！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这事，听到没有？！”

温启的声音软下去，但还是硬着头皮问:“奶奶，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

傍晚王叔串门，带了一箱月饼来。奶奶拿起一个送进嘴里，嘟嚷:“怎么是咸蛋黄的？”

王叔笑她:“你呀！嘴怎么挑成这样，上回不还说喜欢咸蛋黄的吗？！”

奶奶一记寒光瞪过去，以示警告。

温启收拾好餐桌过来，见面王叔寒暄几句，扫一眼四周，问:“温皓呢？”

王叔也才发觉屋里少了个人，“对噢！我给阿皓做了个鲁班锁，上回他说想要，我给东西带过来了，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接着便从兜里掏出个木制玩具。

“他就说着玩的，别上心了。”话虽如此，温启照样不免鼻头一酸。看了已经暗下去的天色，想着温皓已经出去多时了。

他起身打了招呼，说:“奶奶，我出去一趟，免得温皓贪玩忘回家了。”他抓起外套，匆匆而去。

因为过节，街上都比往常要热闹。温启艰难地穿梭在人群中四处张望，逛了一圈，一手急急拦住一个跑得正欢的孩子，问:“福治，温皓没和你一起玩么？”

那叫福治的男孩此时歪着脑袋，透过夜色似乎在仔细的想这人是谁。“温启哥哥！”他惊喜地叫一声，“温皓！？温皓也回来了嘛？”

“嗯，但是现在我找不见他了，如果你碰上了，给他说一声我在找他，让他赶紧回家。”

“好！”男孩点头。

温启连着找了几个温皓在镇里要好的孩子。

“皓皓哥？我没看到他。”

“他昨天还来找我借漫画来着，今天一天都没来。”

“我一直都在家里待着呢，你问问杜彬哥哥，他两玩的最好。”

“抱歉，我不知道他去了了。”

“温皓？他失踪了么？”

……

失踪，他的心被刺到了。

温启忐忑不安地奔回家去，那一路上心简直是在抓狂。推门而入的巨响让屋里人吓了一跳，鲁班锁沿着桌边缘同时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