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收获不多

顾行难估摸着拿了卫生纸牙膏牙刷之类的，还有些女性用品。

临出门前，看到收银台里面的烟酒柜也被砸开了，稍微上点档次的烟酒被一扫而空，剩下的都是几块钱一包的香烟和酒水。

顾行难停了一下，把那些丢下的便宜烟酒也拿口袋装了，又塞进去不少棒棒糖口香糖。

“等会儿，你得付钱才能走。”

这声音突如其来，在货架后面响起，把顾行难吓得一个哆嗦。

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被人当面抓到零元购，顾行难有些尴尬，找话道：“这是你的店？”

那男孩不回答，就盯着他手里拎着的口袋，说：“你要付账才能拿走，不然就放下。”

顾行难挠挠头，心里暗自庆幸幸亏出门前把那些人拿来换水的现金揣进了包里，不然还没法收场了。

他笑笑，把钱捏在手里，对男孩说：“那你过来算算账，还好我这里有钱。”

男孩见状也是松了口气，走过来拿着计算机点了一会儿，抬头报出一个数字。“两百三十六块七。”

顾行难递给他三张百元大钞。

男孩看着柜台上的红色纸钞，有些犯难。

“我没有零钱，找不开。”

“啊？”顾行难有点懵，“那怎么办？要不我再买点其他的。”

他看见男孩点了点头，这才又转回去拿了些零食，大概凑满了三百块钱的。

大男孩一边合账，一边低着头小声向他说道：“对不起，谢谢你。”

“嗯？怎么了？”顾行难一时间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男孩说：“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来买东西还给钱，后来直接拿了就走。”

顾行难深有体会，顺着他往下说：“嗯，街上不少店铺都被人砸了。”

少年抿了抿唇，指着他的轮椅继续道：“我不敢拦他们，我…我是看到你坐着这个，才拦下你的。”

顾行难明白了，大男孩是因为自己欺软怕硬而感到羞愧。

不过在他看来这没有什么大不了，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一个还没成年的男孩不敢阻拦那再正常不过。

他温和笑笑，“这有什么呢，买东西付钱天经地义，没关系的。”

男孩垂着眼睫轻轻应了一声，把东西装好，又蹲下从柜台底下抱出一大把糖塞了进去。

“这个给你。”

顾行难道了谢，刚想出门，手上口袋就被人接了过去。

顾行难汗毛一瞬间竖了起来，以为遇到了打劫的，转眼一看才发现是夏婷，看样子是把附近超市逛了个遍之后来接他的。

夏婷笑吟吟的推着他出来，把东西放好，发动汽车。

顾行难看了一周，车后座上只多了几瓶大半瓶子的水和几包饼干，收获不多。

他问道：“我们去哪儿？”

夏婷疑惑道：“回家呀，现在找不到什么东西了。”

“不再试试？以后食物可就更难找了，再看看吧。”

丈母娘也表示赞同。

“那好吧。”

二比一，夏婷无奈载着他们往镇外驶去。

镇子外面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荒凉的大街上倒处都是被砸碎的玻璃碎片，残破的窗框随风轻轻晃动，反射着阳光，一副破败之景。

夏婷和丈母娘又去挨个翻看，回来的时候也只多了几瓶一看就很难喝的饮料刺客和小孩的零嘴。

他们直到了油箱只剩最后两格才急匆匆的去找加油站，一连找了几个，加油站里都没人回答。

夏婷却多个心眼，她挨个查看了加油站里的超市，情况依然不乐观，没有什么有用的。

最后甚至到了高速路口附近，她在那里的加油站超市里捡到半箱矿泉水，开心的手舞足蹈的跑过来，把水送到顾行难面前显摆。

顾行难被她幼稚的举动逗笑了，心里轻松不少，夸张的夸奖道：“天呐，你真厉害！我还以为再也找不到水了！”

“那当然！”夏婷得意笑着，“你拿着，里面好像还有些吃的。”

她又拎出来几袋方便面和饼干，这些都散落在地上，没有成箱的。

估计是拿走的人看不上吧。

顾行难等她把东西搬完，又试了试油枪，发现还是不能用，没办法，只能按照原路返回。

“等等。”顾行难突然说，“我们回去前看看爷爷吧。”

夏婷紧盯前方路面，分神问他道：“为啥？前几天不是才看过？爷爷没有事的嘛。”

顾行难努努嘴：“你看现在乱的，爷爷一个老人自己住，还是危险。”

另外还有个原因他没说，夏婷家里搬迁以后，爷爷舍不得家里的几分地，一直不肯跟着去小区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