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发

“那是当然！”王主任听她这么说，脸上都笑出了褶子，“大侄女花了钱买的，我们肯定不能让你吃亏。”

他转身一吆喝，“来啊，现金准备好了没有？排队进来，一人一提水，一手交钱一手拿水了！没有现金的自己把欠条写好！”

在看见他笑的一瞬间，顾行难就意识到夏婷说错了话。

还没等他开口补救，那边王主任已经振臂一呼，把顾行难想要说的说辞全堵了回来。

站在门外的人们顿时激动起来，你推我搡的走进来，几只手递来揉的皱巴巴的现金和欠条。

看见欠条，顾行难更生气了，这不是早就打上了他家的主意？

王主任手脚利落，都不等夏婷反应，自己就接过来纸钞和欠条，一手提起矿泉水挨个交到别人手上。

眼看着原本堆的高高的饮用水越来越少，顾行难终于按捺不住，说道：“差不多了吧，给我们留几箱，我们家也要用水啊。”

王主任刚好接过最后一张欠条，顺手把水递出，才回头笑呵呵道：“啊，那是应该的，应该的，呵呵。”

顾行难看着拿到水后喜上眉梢的人们，心里一阵发堵，后悔早点说就好了，就不该为了那点面子上的事拖到现在才说，晚了！

王主任仿佛没有看见顾行难铁青的脸色，自顾自又拎起一提水，说道：“小婷啊，大妹子，我家也没有水了，分我一件，可以吧？”

夏婷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丈母娘及时拉住，丈母娘咬牙笑着说，“咱们啥关系，你家没有水，拿就是了，只是我们也就这么点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大概是事情办的顺利，王主任笑逐颜开，不以为意的回答道：“放心，以后有机会不会忘了大妹子一家的。”

等他们拎着水心满意足的离开，夏婷赶紧关上门，回头看着剩余的一件半矿泉水，心疼极了。

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小小声说：“对不起，老公，我不该不听你的，把水都藏起来再开门就好了。”

见她这样示弱，顾行难哪里还说得出什么责备的话，只能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安抚她说：

“好了，老公不怪你，你就是太善良，以后遇到事情多想想后果再做。再说，他们今天有备而来，如果没看到水，说不定会进来搜的。”

夏婷轻轻嗯了一声，撅着嘴拿起王主任临走时随手放在柜子上的现金和纸条，仔细看了会儿。

突然嗤笑道：“给这玩意儿有什么用，能拿它换水吗？”

顾行难苦笑着道：“是啊，他们拿着这个换了水走，我们怕是换不了。”

说着他深吸一口气，思量着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看看哪里还有水和食物，尽量买回来屯上。走吧，咱们出去转转。”

“啊？”夏婷却是有些犹豫，“你也要去吗？现在没有电，你出去不方便。”

顾行难已经转动轮椅，朝卧室里划去。不一会儿，拿着两套长袖长裤出来，递了其中一套给夏婷。

顺便回答道：“不方便我也得去，现在的情形拖不得了，遇到能吃能喝的咱们尽量拿回来，还有药品那些，你记不住药名，我去拿。”

丈母娘在旁边看着，忽然问道：“那我也要去？”

顾行难点头：“要去，咱们得多拿东西回来，不然的话，物资越来越少，以后怎么活啊。”

夏婷接过衣服，没有动作，而是继续问他道：“怎么会越来越少，还有这么多人在呢，房子基本没受损，估计厂房也不会有问题，怎么可能连最起码的吃喝都生产不了？”

顾宏毅伸手戳了戳夏婷额头，叹道：“你呀！真是个小傻瓜。如果是核爆，怎么可能受损这么轻微呢？那是因为我们在郊县呐，而且刚盖起的回迁小区，我们刚入住，估计是目标没把我们划进范围我们才侥幸没有什么伤亡。”

“而且呀，”顾行难眼神放空，幽幽道：“谁能知道这次核爆的范围有多大呢？再加上放射性物质的污染，以后喝水都成难题，更别说灌溉之类的了。”

夏婷恍然大悟：“那这么说，涑河和曲南河就是被污染了？”

“当然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上吐下泻呢！”

顾行难把夏婷手里衣服拿过来，作势帮她穿上，又回头嘱咐丈母娘也去穿上长袖长裤，要把皮肤全部遮起来才行。

丈母娘听话的进去换衣服去了，夏婷却问他为什么。

顾行难便给她科普了一遍该怎么尽力避免核辐射的污染，包括出门时要遮盖住全部皮肤，回家后用清水清洗身体，平时不出门时要紧闭门窗，避免食用被污染的食物和水源等等。

几人换好衣服，戴上口罩帽子和手套，扎好袖口裤腿，又按照顾行难之前说的，把破损的窗户用厚棉褥封好，才出发开车上街。

才几天没有出门，街上的景象就已经变得更不一样了。

以前来来往往的人群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