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炮轰灵吉,水阻流沙

裴玄走上前来，把前因后果，与灵吉菩萨说了。灵吉菩萨笑道：“黄风大圣若是真心悔过，倒也是意见妙事。”黄风怪连忙行礼，道：“实是我一时之间，猪油蒙了心，犯错之后还不诚心悔改，只觉委屈，才在这黄风岭上，收拢小妖，为祸一方。陈长老与我分析了前因后果，我的确是真心诚意，想去灵山致歉，以去除心魔，在此地好好修行。”

裴玄又道：“灵吉菩萨，此事的确是黄风怪误交匪类。但灵山就没有过错吗？黄风怪不过是貂鼠成精，所谓食色性也，貂鼠以生存、繁衍为本能，偷吃了灵山的一点儿灯油，根本算不上什么大罪过，却要被流放在这黄风岭上，实在是处罚太过，并没有考虑黄风怪本身的特殊情况。”

灵吉菩萨脸上略有不快，道：“此事乃是佛祖所定，他偷吃灵山灯油，本有金刚要处死他，佛祖心怀恻隐，才叫我引他到此处修行，怎么就处罚太过？”

裴玄道：“难道金刚处死一只貂鼠，就是稀松平常，佛祖流放他，反倒成了大慈大悲？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却用一个大错去遮掩更大的错误？难道合理吗？”

他也不等灵吉菩萨再说什么，抢先道：“黄风怪知道错了，去灵山负荆请罪。也请灵吉菩萨把我的意思转达给灵山的各位大佬，既然想让世人知道佛祖慈悲为怀，那就做出点儿真正的慈悲事来，不要做着违反人伦的事情，还口口声声为你好！”

灵吉菩萨大怒，道：“陈玄奘，你是取经人，却要忤逆佛祖么？”

裴玄神色不变，道：“我是不是忤逆了佛祖，也应由佛祖判断，而不是你来教训我！你要维护佛祖的尊严，也得先问问佛祖的尊严用不用你维护。做部下的，最怕的就是脑补太多，错误理解领导的意图，我劝你不要和我发火，先带着黄风怪去见了佛祖再说！”

灵吉菩萨怒道：“你这是目无尊长！”

裴玄冷笑道：“你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灵吉菩萨手里攥紧飞龙法杖，手背上青筋暴露，已经忍不住要动手。

悟空在一旁看着，笑道：“师父嘴上功夫，果然是众生平等，凡事不对就要骂。”说着已经拿出铁棍，与裴玄并肩而站。

灵吉怒道：“孙悟空，你是要与本座动手么？”

裴玄道：“动不动手，取决于你！你若想动手，我们师徒三人接了！”

黄风怪站在一旁，见裴玄与灵吉争吵，心中大骇，连忙道：“二位，二位，因我争吵，实在不值，还请息怒，还请息怒。”

裴玄道：“黄风道兄，我与灵吉争执的，已经与你无关了！”

灵吉也道：“黄风大圣且放心，你去灵山之事，我灵吉保了。只是这陈玄奘太不知高低，令人厌恶！”

裴玄冷笑道：“怎么，解决不了问题，就要解决提出问题的人么？”

灵吉强行压下火气，道：“你今日所作所为，我都会向如来佛祖禀报。你且好自为之！”

裴玄一拱手，道：“本就让你说给佛祖听。不送！”

灵吉哼了一声，驾起一朵祥云，往西方飞去。黄风怪还想交代两句，裴玄已经说道：“黄风道友快去，以防这灵吉在佛祖面前搬弄是非。”黄风怪听了吃了一惊，连忙驾起一阵旋风，紧跟着灵吉而去。

师徒三人看着灵吉与黄风怪离去。悟空道：“师父，你今日可是狠狠地得罪了这位灵吉菩萨啊。就不担心佛祖降下旨意，令你取不得真经？”

裴玄正色道：“何为真经？这佛法真意，应在人心，在本性，在俗世，在你我眼中，在众生的生活习惯里，偏偏就不应在西天。”

悟空道：“师父这说法，却不是佛家的道理。”

裴玄道：“佛祖命我去取真经，是为了让我知道佛经的本来面貌。可佛经本来面貌就适合我们中土的风土人情吗？佛家的道理想普济众生，就得从众生中来，到众生中去，而不是高高在上，告诉我们应该如何如何。例如这黄风怪的事情，本就是小题大做，惩罚过度，那灵吉却举着佛祖的大旗，硬挺着不认错，那就更加不是佛家的道理了。”

八戒在旁边听着，一时插不上嘴。突然看到洞口边一个脑袋一闪，居然是那老虎精。八戒连忙道：“师父，且先不说大道理。那老虎还在哩，老猪看他，不像个好人。”

裴玄道：“正好黄风怪去了灵山，若是留这老虎在这里，说不定会惹出更多麻烦。八戒，你去拿了他过来。”

八戒应了一声，取出钉耙，喝一声：“妖怪莫走！”已经把老虎精拦住。

老虎精还待支撑几下，旁边悟空舞棍前来，再躲闪时，一块金砖已经端端正正打在脸上，顿时把他打的满面开花，再也无法抵抗。

裴玄收了金砖，拿出戒尺，道：“你过去如何，我也不去追究，只挨一戒尺就行了。”说着轻轻一尺，顿时在老虎精脑袋上开了个大洞，死的不能再死了。

裴玄又干呕了半晌，才由两个徒弟服侍着上了马，上路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