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探寻纯净的灵魂归处

耀眼的光把俞佳音的眼睛刺得生疼，她拼命想睁开，却怎么也抬不起眼皮。房间里的墙上有明晃晃的东西在眼前晃动，俞佳音有种乘船的感觉，那摇摇晃晃的东西让她感到很是头晕。门外的喧闹打破了屋里的沉寂，她清醒了过来，知道现在是新一天的早晨了。新的一天，那么昨天呢？昨天自己中午同江红和姜峰一起吃午饭，之后又同雨豪一起吃了晚饭。是吗？这时，她的记忆完全清醒了，她记得他们在东灵徽菜馆喝了酒，到了七点三刻，雨豪的电话响过，但是雨豪还是陪着自己吃饭，想到这里，她感到浑身有芒刺在刺痛自己，雨豪那双充血的眼睛在她面前晃动起来，她感到浑身滚烫，自己的吻被他偷走，这个细节让她心痛，她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着自己，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骨子里就存有淫荡因子，尽管她已经完全记起自己给了醉酒的雨豪一记响亮的耳光，将自己和雨豪打醒，但是依然觉得昨晚已成为一个污点，这污点将她纯洁的心玷污了，自己的灵魂似乎已不再清如白莲了！她在心里诅咒自己的同时，亦给自己的半载人生判了一个不可饶恕的罪行。当罪行被自己判定时，她为自己感到恶心。于是，从肠胃到血液，她感到有肮脏的东西在翻涌，最后，她“哇”地一声，吐了一床。一阵极端难受的呕吐后，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枕边和床边全是鲜臭的秽物，她立马跳下床来。一道耀眼的光亮明晃晃地刺得她又闭上眼睛，她避开这光亮，想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刺痛她的眼睛。当看清那个放在离窗台很近桌子上的打开的首饰盒里的铂金项链，被从窗缝里射进来的一缕阳光照射而闪耀的光亮时，她心底隐秘处的一丝疼痛又浮了上来。向楠那张脸在她眼前晃动起来，就像眼前这项链被照射的得放出的光一样，虚幻而又真实，让她想抓住，却还是无法握紧。很久，她就这样跌坐在满是污秽的地上，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心却在拼命地呐喊，正在这时，客厅沙发上包里的手机响了。她茫然地朝手机响的方向望了望，仍然坐着没动，电话铃声越来越响，直到自动挂断。可是没有一秒钟，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一发不可收响着。她只好慢慢爬起来，慢慢挪动脚步走到客厅，又慢慢地拉开包的拉链，再慢慢地从包里掏出手机，铃声停止了。她将手机扔到沙发上，自己也软软地坐到沙发上，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漫不经心地拿起手机，又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闪动着“方烨”二字。顿时，她的眼泪“哗”地涌了出来。她想也没想就接了电话，并且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你好！”这是方烨第一次给俞佳音打电话，她的声音把他吓了一大跳。他关切地问道：“你……能猜出我是谁吗？”俞佳音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在第一次与方烨打电话时就无可克制自己的情绪，她不加掩饰地说：“我不需要去猜……”方烨不愧为是搞艺术的，通过电波，他敏感到了对方情绪的异样。他迟疑了片刻，用关切的语气对着手机问道：“你……身体不舒服吗？不要紧吧？”他的语气中透出了明显的关切：“能不能见个面，我就在江东办事，应该是靠近你这里？”电话那边没有回音，他耐心地等待着，却还是不见对方应答。这时，他突然变得焦急起来，冲着电话大声问道：“你……到底怎么样了？我有点担心！“电话的这一端，俞佳音在确认了对方真是那个有过几次网络联系的方烨时，突然昨晚的情景是那么清晰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它那么痛的折磨着她的心，这让她产生了一份从未有过的自惭形秽的感觉，她感到自己不再是那么纯美的一个人了。不知怎么，她心里莫名其妙地觉得电话那端的方烨是一个干净得不容任何污泥去沾染的男人，即使作为朋友，自己也没有资格走近他。她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话语，一种从未有过的痛从心底蔓延开来，它有封喉的作用，让她除了使劲屏住呼吸外，她不敢发出一个字来回答他，她害怕自己的气息会污染了电话那边被此刻的自己神化的那个人。她轻轻地挂断了电话，心中生出一份从未有过的惆怅伴着的莫名情绪。她没精打采地去收拾自己的呕吐物，刚刚擦拭好地板，把枕头脱出放到卫生间的洗衣盆里后，她又感到一阵恶心，急忙趴到马桶上掏心挖肺地呕吐起来。其实，胃里的东西早就吐光了，她吐出的全是辛辣的酸水，这酸水腐蚀着她的咽喉，全身像被灼伤般难受。她趴在马桶上伤心地哭了起来，不是因为身体的难受而痛哭，而是担心自己无法把控自己的孤独的命运，她不知道自己人生的方向在哪里？梦想在漂泊，心在漂泊，爱情……爱情，谁是自己灵魂的归处？向楠？向楠！和向楠相爱后，这一次，是分离最久的一次了，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为确定：向楠已经远离了自己的生活……她用力甩了甩混乱不堪的头脑，又把思绪强行拉回来。电话又响了。方烨，方烨，这世间，哪里是灵魂的归处？

她哀叹着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坐到客厅沙发上时，她怀着一丝希望看看了手机，这才发现手机上有三条未读短信。

“你出了什么事？请快告诉我！我非常担心！”

“我今天在江东图书馆参加画展，结束后，我想见你！”

“你快回复我！我有点担心你！”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