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楔子

不死民鬼蜮。

阴风阵阵， 恢宏气派的宫殿之上悬挂着无数散发清幽光芒的白纸灯笼，灯笼中的蓝色火焰忽明忽暗。深宫之中，隐隐传来阴魂的细碎低语，无数恶鬼蛰伏在暗夜之中。

大殿，王座之上。

清冷俊朗的青年，面色绯红，额角渗出细汗，被牙齿咬住的下唇溢出血色，不让自己渗出一丝声音。

一只苍白俊美的手从青年身后伸出，手指抵在他唇齿之间，搅弄着。

身后男子磁性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仙尊，别咬……”

......

一夜旖旎。

从身后冰凉的怀抱中挣脱出来，顾灵玉从地上捡起一件月白色外衫，披在身上，忍着不可描述的地方传来的不适，赤足踩在冰凉的石阶上，走出了大殿。

殿外守夜的鬼婴，龇牙咧嘴地冲他低声咆哮，声音似哭似怨。他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揉了揉鬼婴只有两根毛的脑袋，食指抵在唇间，示意它噤声。

似是感觉到了什么，鬼婴四爪并用，飞快地扒着墙，隐匿在了殿檐之下。

他倚着殿门，望着不死民鬼蜮终年不落的月亮，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一阵云雾飘过，遮挡住了仅剩的月光。

一双手从背后强势地搂住了他的腰，祁华低声在他耳边询问：“仙尊，在想什么？嗯？”

顾灵玉不理他。

毫不在意顾灵玉的冷淡，祁华自顾地拢好他的衣襟：“仙尊怎的不穿好衣服？都叫别的鬼看了去。本王还不能满足你吗？”

顾灵玉眼睫低垂，伸出两根手指，堵住了身后人喋喋不休的嘴。

祁华愣了一下，不一会儿便伸出软舌，笑着舔弄顾灵玉的手指。

顾灵玉神色平静，骂他：“疯狗。”

祁华不置可否，他慢条斯理地将顾灵玉的手指从口中抽出，蹲下身，握住顾灵玉的脚踝，替他穿上袜子。

月光之下，祁华脸上锋利英挺的线条变得模糊，只余下昳丽的五官，衬着眼角那颗红色泪痣，整张脸显得愈发雌雄莫辨。

顾灵玉顺从地任由祁华伺候。

祁华似乎有点不满顾灵玉的冷漠，他抬起脸，眼角的泪痣散发出妖冶的颜色，眼中流露出欲色，低沉沙哑地唤道：“仙尊......”

顾灵玉不可描述的地方隐隐作痛，他抬手理了理祁华顺滑的墨发，捏住祁华的下巴，清冷的眸子直直地和他对视，说道：“不要。”

说完在祁华的眼尾落下一个吻。

祁华羽睫轻颤，像是被顺了毛的野兽，暂时收起了心思，却仍然强势地将顾灵玉揽在怀里，不准他离开。

“仙尊喜欢看月亮？我陪仙尊一起看好不好。”

“嗯。”

清风拂过。

鬼婴悄悄地从殿檐下冒出头来，一袭红衣的鬼王紧紧地搂着怀里的白衣美人，美人看着月亮，鬼王却凝视着美人的侧脸，喉结滚动，忍不住低头吻上了美人的耳垂。

“唔......别......”

“仙尊骗人，仙尊明明很想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