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涩谷

重新站在高专的川上凉含糊的将自己所有的计划稍微修饰了一下，就和五条悟坦白了。

其中包括自己是如何拐来夏目凉的，想夏目凉帮忙做什么，还有脑花的部分计划。

至于他为什么可以未卜先知，川上凉直接用咒术的术式副作用糊弄过去了；听上去很离谱对不对？破绽百出对不对？哎嘿，但就是这驴唇不对马嘴的说辞把五条悟糊弄过去了。

川上凉完全就是昧着良心开始胡搅蛮缠，原话如下：“我从很小的时候就会看见一些很奇妙的画面，那和大人们说的未卜先知很像，所以我无比相信自己！然后我就把凉宝带来了。”

这玩意聋子都能听出不对劲，但五条悟就是没有追究。

五条悟板着脸在川上凉说完之后，缓缓让开了一条道，默许了这个“顽劣”的学生再次进入了高专。

川上凉额背后的汗珠一颗颗滚落，他强装镇定的拍了拍五条悟的手臂，没成想那手结结实实拍在了带着温度的衣服上。

川上凉咦了一声，疑惑的问：“你不防我？”

五条悟下垂的手缓缓抬起，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川上凉的额头。

这一抬手带起了阵阵微凉的秋风，这风终于送走了五条悟的苦夏，他也终于像是被夏天放过了一般，感受到了秋的来临。

仔细看去，黑发的青年半长的头发随意扎起了一半，在后脑勺上雀尾似的上下摇晃。

还有两个月，眼前的人就要十八岁了。

五条悟随意的说：“也不是不防，虽然小凉君现在变得很强了，但老师觉得小凉君永远不会伤害老师呢~”

川上凉被弹了一下，立刻捂着头战术后仰，嘴上不饶人的说：“啊啦啦，我以为你会说‘虽然你变强了，但对我来说你还是太弱了。’之类的。”

五条悟哈哈一笑，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懊悔的说：“是这样的！原来以我的人设应该说这样的话吗？”

“太劣质了！老师！”川上凉大声抗议。

涩谷事变即将拉开序幕，川上凉得在高专里快速链接好之前安排好说监控等设备，在紧凑的战前准确期间，川上凉又挨了几下学长和同期的铁拳。

轻松愉快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川上凉打开正对着夏目凉的那台摄像机。

高清镜头下，黑漆漆的背影、半黑半白的发色，回头时出色但扭曲的五官，让正在观察他的人都有些不好过。

“这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你？”真希的脸沉了下去，把脸转向了川上凉。

川上凉被她盯的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咽了咽口水，川上凉点头。

“一点看不出。”真希抱怨。

夏目凉映在屏幕上的金色眼睛中央是类似冷血动物的竖瞳，明明应该是阳光的颜色，本应该是很温暖的颜色，此刻却让看着他眼睛的人从脚底蹿起了一股寒意。

诅咒……已经彻底把这个人变成诅咒了啊……

帐里夏目凉咒力组成的雾气已经完全覆盖在涩谷地面上的一层，这雾也设有很高，两三厘米的厚度，但浓度却很吓人，灰白色的雾稠的像是米汤，小幅度的动作都会带动一片雾气的涟漪。

喧闹的涩谷今天诡异的安静下来，像是一块死地。

地面上的人各个还保持着仰头瞪眼的动作，但双手已然下垂，布条一样挂在身体两侧，双腿膝盖向内顶在一起支撑着身体。

远远望去，说这是行尸都不为过。

巨大的反差，诡异的情形，恐怖的人类百相图，夏目凉突然成了最正常的存在。

川上凉这边监控画面不停切换，不同的画面同样的情形。

“哦，这小于还真有一手。”五条悟抱臂，语气轻松。

不同于五条悟的松弛，川上凉紧张的手都在抖，被他握着的鼠标乱颤着切换不同点位的画面，就在刚刚夏目凉很突然的转身注视着镜头，嘴角的实容夸张又病态仰头倒了下去。

没错，就那个很装，很帅又很二的动作。

在夏目凉消失在镜头前的最后一秒，川上凉影子里的夏目彩缓缓爬了出来，灰白的瞳孔在眼眶里打转，似是在电子屏幕上寻找到消失的儿子。

而夏目凉这货在自由落体的失重感中将自己完全放松下来，他脑子里不断有画面闪过——有他的挚友们笑眯眯拉着他大踏步进入阳光笼罩的高专大门，有夏油杰坐在医务室一脸无奈的给他削苹果，有五条悟大笑着冲过来钩住他脖子的画面，还有硝子好奇又小心的为他清理伤口的样子。

是啊，诅咒是都该死。

但夏目凉想活下去啊，他好想继续和他们做挚友，想参与他们三个人之后的所有人生，这样贪心的想法……

他好想好想活下去啊，即使他的生活差的就像下水道，他真的想活下去啊，即使他是个非人的怪物，站在人类的对立面。

那就披上人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