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在村里买了房子

些俄国人和日本人。”介绍情况到最后，师傅说：“我爹一直在家里说张少帅是卖国贼，9.18他手下几十万人不抵抗，东北军大批人投敌当伪军。前年他又不抵抗让出热河，照这样下去北平也难保。”有位请来老者说：“委员长把杂牌军放在前面，想借日本人之手消灭他们，他们自然不想打鬼子消耗自己实力。”表婶她爹说：“你这话不对，几十万人面对一万多人竟然不抵抗，让出三倍于日本领土东北，那就是汉奸卖国贼。现在就怕这北平驻军，真要一打起来也保存实力后撤。”“那你说怎么办？”“我这岁数自然不能去扛枪打鬼子，我让长孙去学开飞机，就是要给大家竖个榜样。我和儿子女婿都商量过，准备到兰州买房子，提前做好逃难准备。小伙子你爹对银行存款如何处理的？”“他说如果有余钱换成外币存入美国银行比较保险。”“我女婿你那个表叔也是这种说法，他说一旦开战物价必然上涨。”师傅问：“爷爷学飞行当空军每次起飞都有可能再也回不来，您不怕孙子有危险？”“只要能打下鬼子飞机，让老百姓免遭毒手。就算有一天我孙子血洒长空，那也是为国尽忠呀。我让他赶紧结婚给我添个重孙，将来好有人继承家里香火，小伙子在我家吃晚饭吧。”“爷爷不用了，我还要赶紧走，关城门之前回去。”“骑车到阜成门可够远的，以后你出来可以到那边慈善寺看看，冯玉祥曾在里边住过。”“多谢您指点，今天是没时间了。爷爷奶奶告辞了。”表婶母亲说：“小伙子给你三块我自己做的糖烧饼，路上你吃下去好有劲骑车。”

师傅日记里说骑车到阜成门出一身大汗，进城门之前锁好车，下到护城河边脱下上衣洗去汗水再进城回家。回到家里把去大觉寺三家店情况述说一遍，三爷说那个老头曾经到过香港、新加坡、雅加达，脑子比别人灵活，送孙子当空军做得对。师傅回城后每天忙着读书学习，练习工笔画，出去买菜买粮食帮三奶奶做饭。每星期去于老师马老师大岛先生家各上一次课，去中山公园来今雨轩听前辈大师教诲，还要出城去村里一次，打扫卫生把结出来黄瓜豇豆摘下来拿回城里，暑假一点没有空闲时间。8月底师傅骑车带着三奶奶再次回到村里，他去袁先生所说新地址和他见面。袁先生刚回来，他妻子姚氏个子不高，小脚已经放开识字说话口音不难懂。她说为了让孙子能在北平落脚，也为避免婆媳矛盾她才跟着老头来北平照看孙子山河。结婚前俺没上过学，结婚后跟他学会读书写字。袁先生新房东姓蔡，蔡家只有大婶带着孙子孙女在家，其他人都在田里干活还没回来。蔡大婶问：“纪老师，我儿子说日本人迟早会占领北平，能有这事吗？”“这问题没法回答，你想故宫里那些宝物早就运到南方去了，可能政府早就预计到会有那么一天。”“那我们怎么办？”“这要由你老头和儿女来决定，是留下不走还是逃往其他地方。”

开学后师傅接一个新升上来4年级算术，音乐课教4、5、6三个年级，每天上下午都有课。他在教材之外增加了教学生们五线谱，用手风琴拉一些外国名曲给学生听。课余时间要给学生批改作业，自己读书学习英语，有时候下午下课后骑车赶往大学里去听蹭课。星期六下午没有课，午睡后骑车出门去附近景点写生作画，然后回城里去吃晚饭。与上级联系听取指示通常是晚上，暂时上级没有给他安排什么具体任务。12月初一天晚上联络员老邱到家里来，告诉他近期不要进城，你不要去参加学生运动以免暴露身份。一二·九运动爆发后消息传到学校，有6年级学生问纪老师你怎么看这些大哥大姐们上街游行？“你们还不到那个年纪，我不能说那些大哥大姐做的不对，国家大事由军人和政府去管。”城里学生上街游行秩序混乱，袁先生三天没有进城，他晚上过来和师傅聊天问他对局势有何看法。“假如那些军人坚决抗日，应该把日军挡在长城一线。问题是政府不想抗日，日本人不论提出何种无理要求，政府都全部答应。日本人以极小代价获得巨大好处，使其侵略野心不断膨胀。学生上街游行心情可以理解你也很同情，但是他们无法挡住鬼子军队。”“那你说如何解决问题？”“这不是你我能解决问题，我在哈尔滨时的一位犹太人老师曾给我来过一封信。他说你们的政府应该接收欧洲受迫害犹太人，首先是犹太人工程师、科学家、大学教授、医生等。这些人来中国可以带来欧洲最新技术，帮中国发展工业。没有工厂老百姓到哪里去找工作，假如你们能招聘来5万名犹太人科学家工程师，中国就可以建设起一个规模不亚于日本工业体系，那你们还用怕日本人吗？”“此话有理但政府不会同意。”

1936年春节纪家首次融入北平风俗之中，节前师傅骑车去德胜门里糖房胡同（今天棠花胡同）买糖瓜，也就是关东糖属于用粮食做成的饴糖。当时那里是北平饴糖加工企业集中地，有多家饴糖作坊批发兼零售，春节前买糖要排长队。那里还出售南糖，就是花生粘，核桃粘还有芝麻糖，北糖就是水果糖和饴糖。1950年代饴糖作坊合并成一家饴糖厂，离开这里搬到当时近郊区。三爷说他们住在汉城和哈尔滨时候，周围朝鲜人多，后来邻居里有白俄、犹太人、波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