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在村里买了房子

穷人家孩子，从小就是受累的命，明天我去什么地方？”“您要是能自己走回来，早晨我送您去玉泉山门口，买张票您自己进去玩儿。那里面山不高您上的去，景泰陵稍远一点在玉泉山北边，您可以自走过去看看。回来您自己走回来，要是不想走附近村里雇个驴送您回来。”“我还没老到走不动，自己走回来给你做饭，中午你回来吃饭。”星期一中午师傅回家，三奶奶已经把饭做好了，“玉泉山那泉水真不错（现已消失），怨不得皇帝要喝这泉水。这附近还有什么可看？”“下礼拜天我带您进颐和园，要用一天时间，再下次去碧云寺卧佛寺。”“那行，我去烧个香，保佑你哥能活下来，下午该在院子里种瓜种豆。”21号早饭后师傅母子去颐和园，他们带上自己烙的糖饼，用两个空啤酒瓶子带上水，在里面一直转到下午4点多才出来。当时慈禧太后乘坐过那条木制宝船还在，庭院里紫色玉兰花刚开花，三奶奶看过后很高兴说大开眼界。转到后来她说太累，要师傅搀着她走路。出来后母子二人在附近小饭馆吃顿饭，回到家里三奶奶说：“太贵啦，门票1元2角，坐一次船每人一元，加上进谐趣园门票。咱们两个花的钱可以买4袋多白面，全家人吃两个月。（当年白面1元钱一袋）”以后三奶奶拒绝再进颐和园，一直到1953年供给制改薪金制，三爷和师傅都有工资之后，才一家5口一起去第二次进颐和园。

师傅每天上班走后，三奶奶自己在村子周围走走，看看农民育秧种菜。小河里白色鸭子，水塘里刚长出来荷叶。她说这比在城里每天就那么小一个院子，出门胡同里都是一片灰色房子好多了。对从村民手里买来大米，她也十分称赞说这米真不错。师傅回答：“村里人说这颐和园墙外是万亩稻田，京西稻填鸭是这里特产。”在村里住了半个月之后，三奶奶熟悉了村子周围环境和道路。她说这真是风水宝地，怨不得太后和皇上夏天要在颐和园里办公。我准备多住些日子，告诉你爹休息时候他自己骑车过来看我。五月初三爷过来时，三奶奶去买了一只鸭子，让三爷宰杀褪去羽毛。中午和晚上一家三口都吃鸭子，剩下部分让三爷带回城里。天热之后房子里蚊子很多，师傅去海淀镇又买回两个蚊帐。三奶奶说这地方其他都挺好就是蚊子太多，能不能灭掉蚊子？“娘你没看见外面万亩稻田，有这些水田就无法消灭蚊子。”“我想找村里人修个烤面包炉，你进城时候找找哪里有烤面包用铁盘子，还有院子里应该种几棵树。”“我去找棵枣树，找袁先生要棵沙果树，再种棵葡萄。”一位学生家长送了一棵小枣树，袁先生送了两棵小沙果树，自己花钱买一棵葡萄种在院子里，全都成活长得挺好。

师傅进城时到王府井和东交民巷转了一圈，在一家卖西餐用具店铺找到一种法国进口，厚钢板焊接外壳烧煤面包炉。回去和三爷商量三爷说你娘想买就给她买一个，不过那东西太重怎么拉到村里去？“雇一辆小卡车或者马车拉过去。”星期天上午三爷父子一起去看过后，买了一个面包炉，雇一辆小卡车拉到村里。司机帮忙把这个笨重铁家伙送到屋子里，师傅按照说明给它安上烟囱，三奶奶下午用这个炉子烤出第一炉面包和蛋糕。三奶奶对自己这个成绩很满意，说它比过去砖砌炉子好用。从5月底开始三奶奶在院子里只穿一条到膝盖短裤，赤脚不穿鞋。每天上午她穿上大襟上衣皮凉鞋，到外面去转一圈，下午就不再出门。她在村里很少串门，但对邻居家妇女小孩儿来串门也不拒绝。她说这村里和她岁数差不多女人，除去满族人都是小脚，也没人穿皮凉鞋。大家都用一种奇怪眼光看她，好像她是个怪物。

1935年暑假前严校长通知师傅，你教学成绩被评为优秀，从下月起你薪水从最低一级往上提一级。年轻人你不是师范毕业，但你给学校带来了一股新的思潮和教学方法。“校长过誉了，我实在不敢当。也许是我过去那些外国人老师把他们那些观念和手法传授给我，让我和北平本地人有不小区别吧。那些白俄和犹太人抛开他们政治观点不说，其中不少人的确是学识丰富学者，给我们带来很多新东西。” 学校放暑假之后，袁先生带着孙子袁山河回家，他说把孙子送到家他就回来。学校开学前让儿子把他老婆和孙子一起送回来，他准备8月把舒家房子退了，已经找好另一家租两间房，让他老婆过来给孙子做饭。“我这岁数也没啥奔头了，过去学的那些东西如今都被说成是保守。我最大心愿就是让孙子来北平上学，成为一个城里人。孙女就让她在村里上学，以后嫁出去就是婆家人。”学校放假后，师傅把三奶奶送回城里，自己每天在附近写生作画。把自行车自己修理一次，按照村里老年人所说路线，骑车先到大觉寺，在里面画完之后花钱吃一次素斋，离开这里骑车向南到三家店。

骑车在镇内转两圈，找到表婶大哥家。进门把车锁在门道，到里面说明自己身份表婶哥哥和侄子都在外面上班不在家，表婶嫂子和爹娘在家。他们请师傅吃西瓜，表婶他爹对东北情况特别感兴趣还把邻居两位老头找来听师傅介绍情况。“我爹说为不找麻烦，在外面从不谈伪满洲国。今天既然都是家里人，我就说说我看到的哈尔滨，还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