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尝尝我的味道

“那药草长得奇怪，我在医书中未曾见过。味微甜，服用后未感不适，只是有一股味道在鼻间挥之不去。很淡，不影响我识别草药。”

他这么一说，嵇齐季倒是有些好奇。

“哦?什么味道?”

“说不上来，有点像奶香，要比奶偏甜些，我找了许久也不知从何而来。”江泽瑞顿了顿，又接着说下去，“不出意外的话，这大抵就是糕的味道。”

嵇齐季一愣，确实是，这一点他可以确定，这种味道对他而言充满了诱惑。

“嗯，或许吧。”他敷衍着应过去。

江泽瑞也没在意，只是和他并肩进了屋，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对彼此的习惯也是了如指掌。

“我刚刚顺便买了些鸭肉，我去做给你吃吧。”

嵇齐季对于食物毫不挑剔，一般是江泽瑞做什么他就吃什么，对此毫无异议，便应声同意。

江泽瑞进了厨房，撩起袖子，熟门熟路地开始处理食材。

看着锅中翻涌的鸡肉，暗自下了决心。

既然决定要走了，有些该弄清的还是弄清楚比较好。

舍不得浪费鸭肉，便另外煮了青菜，似不要钱般撒了几大勺盐，才面不改色地端到嵇齐季面前。

他偶尔失误会多放了糖或其他调料，但嵇齐季从来都是一脸平静似没有发现任何异样，那个时候他就有些怀疑。

“先试试看，那老人家新教我的做法，看看怎么样。”

嵇齐季没犹豫，直接夹了一口，才启唇应道:“还不错，你应当会喜欢。”

平日里江泽瑞没少这样问他，想要他提些意见，他就也没多想，像往常一样答了。

江泽瑞紧跟着吃了一口，被咸的面色都变了，直接把筷子放到一边。

“我觉得有些太甜了，可能是糖加多了，还是别吃了。”

说着就要把青菜倒掉，嵇齐季眉头微蹙，但也没阻止，只是给自己打补丁。

“可能是我喜欢甜的，所以没太感觉出来。”

江泽瑞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转身回了厨房，把鸭肉端了出来。

他坏了一锅汤，只是悄悄往嵇齐季的小碗里滴了一滴血。

嵇齐季喝了一口就顿住了，这次他真的尝到了甜味。

他不动声色，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江泽瑞，对上他无辜又疑惑的表情，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喝。

两人遵着食不言的规矩，没有多说话，就沉默地用完了午膳。

江泽瑞站起身正要收拾碗筷，就被嵇齐季拽住了手。

“怎么了?”

嵇齐季将他的手拽在手里，仔细看看一眼，才发现手指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一挤压还有些血珠涌出。

“多大人了，还这么不小心，伤了就不要碰水了。”

他拉着江泽瑞坐下，然后去翻出了药箱，低头认真的给他包扎。

感觉到痒意，江泽瑞下意识缩了缩手，却被嵇齐季拦住。

见他那么认真，江泽瑞突然笑了。

“笑什么?受伤了还笑?”

“这算什么伤，和那些伤比起来，这片刻就好了，哪用得着包扎。”

“别想那些。”

江泽瑞笑着同意，他这么开心，不过是因为自己终于有机会报答嵇齐季了，他本不喜欢欠别人。

“晚上来我屋里一趟。”

不等嵇齐季细问，江泽瑞收起包扎好的手就站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待到夜幕降临，嵇齐季站在江泽瑞的门前，犹豫几许，还是敲了门。

“来了?推门进来吧。”

江泽瑞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似有些虚弱，嵇齐季推开门，铺面而来的奶香味让他险些失控。

在刀中，嵇齐季的自控力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不然也不会和一只糕同进同出这么些日子而没有伤害江泽瑞一丝一毫。

只是今天屋内的味道实在是太浓郁了，甜腻的奶油香将他紧紧包围，无不在引诱着他心中的欲望。

嵇齐季的眼里布满的血丝，不难看出他的隐忍，他紧咬下唇，用疼痛唤回些理智，担忧地开口问:“泽瑞?你受伤了?”

他走进里间，看到的却是江泽瑞坐在床前，一刀又一刀地往自己手臂上割出道道伤口。

他先是发愣，随后心中便涌起一股怒气，鲜少地对江泽瑞发起了脾气。

“你这是做什么！你是嫌自己身上伤口不够多是吗?别以为自己学了点医术就可以对自己的身体不管不顾了！受伤很好玩吗！”

嵇齐季气急，把他的刀丢到了一边，然后勤勤恳恳地给他包扎。

“……要试试吗?我的味道。”

嵇齐季瞳孔微缩，猛地抬头看他，薄唇紧抿。

“你知道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