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怎么能算乱吃

江泽瑞琴棋书画不通，但寻常人家干的活却是得心应手。

他可以在城里的饭馆酒楼当个主厨小厮，解决温饱养活自己不成问题。但他并不想将自己所剩无几的寿命浪费在这。

他中毒未解，已经过去将近两年了，他并不想这么轻易的死去。而且在京城外面待着，和待在宫里并没有太大区别，迟早会被轩辕离抓回去。

江泽瑞在原地呆了一会，站起身拍去灰尘，他不想认命……

寻人问路，走了不少巷陌小道，才走到目的地。

木门紧锁，但隐约可见房屋内有袅袅炊烟升起。

他敲响了门，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是他所熟悉的。

大门被打开，随即一道声音响起。

“什么事……泽瑞?”男子的动作一顿，似是十分惊讶。

江泽瑞没多犹豫，直挺挺跪了下来，他身份低微，没什么不能跪的傲骨，只知道自己有求于人。

嵇齐季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扶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请嵇神医教我医术。”

“你想学我教就是，何必如此，先进来吧，我先给你上药。”

经过一番折腾，江泽瑞身上的伤口裂开了不少，本该静养却总是有意外，已经留了不少疤痕了。

流出来的血将新换的白衣点染，衣服被嵇齐季扒了大半。

这一年轩辕离虽然对他百般照顾，鞭打却一直没停。

嵇齐季似有些心疼，一边给他擦药，一边发问:“这一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还疼吗?”

江泽瑞摇了摇头。

“疼一年了，都有些麻木了。”

闻言嵇齐季的动作又放轻了些，生怕弄疼了他。

“既然逃出来了，就在我这先安心住下，我去收拾屋子，你先坐着休息会儿。”

“叨扰了。”

江泽瑞没坐，在屋内闲逛。嵇齐季的屋子不大，但有个小院，院子里晒着药材，屋内的架子上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草药，空气中都带着些清淡的药香。也不意外嵇齐季会染上味道了。

“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喜欢这里，很安心，很有安全感。”

嵇齐季笑了，糕进了刀的屋子，就像羊进了狼窝，怎么会有安全感。

但他没有说破，只是开口发问:“日后打算和我一样从医救人吗?”

江泽瑞一愣，却是否认了。

“我不想救人，我只想救我自己，连自己都救不了……我是不是很自私?”

嵇齐季没忍住，伸手轻揉他的发丝，眼底神色不明。

“没到最后谁都说不准。我这还有些离心丹，你且先拿着。”

离心丹大部分都在皇族手中，流落民间的不多，且药方已失珍贵无比。

鲜少有人真能靠着离心丹活满五年。

嵇齐季帮他太多了，而江泽瑞一无所有，他只能在心里暗暗记下，希望以后有机会报答。

“我先教你记药材，之后你再随我去给别人看诊，这种事急不得。”

“好。”

嵇齐季平日里性子偏冷，连对帝王都是冷言冷语不带一丝尊敬，但对江泽瑞却出奇的温柔有耐心。

他对江泽瑞的问题是有问必答，不厌其烦地说着医理。

江泽瑞对这方面也显现出超乎常人的天赋，连嵇齐季都自叹不如。

寻常的药材他只要见过一遍，嵇齐季讲过一遍，他就可以记下名字样貌和用途。

越学越痴迷，甚至快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

直到嵇齐季看不下去了，伸手把他手里的医书抽走。

“嗯?快看完了！”

“在我这白吃白喝这么久，以后饭都由你来做，你在宫里的御膳房待过这么久，这对你来说不算难事吧?”

这要求合情合理，江泽瑞自然是没有拒绝，怕嵇齐季饿着每天都看着时间，生活也规律了许多。

江泽瑞鲜少出门，他没回宫，京城大乱，宫里人不敢声扬，但暗地里没少寻找。

后面为了实操，江泽瑞出门时也会带上兜帽，不露面容，不动声色地跟在嵇齐季身后。

渐渐地他已经可以独自看诊了。常常去去底下的小城镇，离得远了些，无人认识他，连空气都自由清新许多。

江泽瑞背着药箱，打开了木门的锁，意外地没瞧见人。

“在门口站着做什么?”

嵇齐季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江泽瑞转身笑着看着他。

“刚回来，见你不在。”

隔了大半年，他的心境看起来好了些，笑也多了。

“此行有收获吗?”

江泽瑞一直在努力配离心丹的药方，此次出去也是为了寻找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