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说文解字,仓颉一念动九洲

“你说什么？那苏小子愿意教我们的娃子习字？”屋里昏暗的烛火只能照在堂前一小块地方。老村正眯缝的眼睛，很努力的想要看清大山此时很认真的表情。他的内心难抑波澜，现年月，读书习字，还是权贵与世家的特权，百姓之中要是出个读书人的种苗，那是十里八乡的老百姓都有荣光的幸事。

“村正老爷，俺可说的都是真的啊，这不，俺们一家子听到这消息家都没回，一回村就到您这儿来了，虎儿他娘，还有小虎子都可以给俺证明咧！”

老村正又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大山家里的，在确认这个消息是真的之后，他也努力平静回气，略一思忖。

“那苏小子就没提什么别的要求？谁家的娃儿都能去？”

“对的咧，虎子问的，苏先生说了，虎子的朋友都可以去！”他这小算盘老村正全当没看出来。

“好，那明天一早，你就辛苦一下，村子上有半大孩子想得这场造化的人，都喊上，到我这里来。对了，把能拿的出手的谢礼也一并带着来。既然苏小子……哦不，小苏先生，这么照顾我们这些乡里人，那我们也得拿出诚意来，让他在我们这多呆些年头。要是能教出几个读书的种子就好啦！去去去，快回去歇着吧，记得明天赶早把人都通知到啊！”

“唉，您老放心，这事俺肯定给您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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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苏怀古还在睡梦之中，就被屋外的锣鼓声给吵醒了，慌乱中衣服一套，也没梳理就打开门查看情况。待门户打开看到的就是门外站了足有百十号乡亲。有老有少，敲鼓打锣的抬着礼物等在外面。百十号人站在一间屋子前面，那也是人头攒动，排场不小了。有些家里没半大小孩的村民也过来了，早听说有个读书人搬到了村边江头上打渔，今儿个听说这边有热闹，来看热闹的人更是不少。

在人群之前，就是一六旬老者，慈眉善目宽袖长衫，见到苏怀古出来，就带着身边的人，深深的给他作了个揖。

“小老儿是这上河村的村正，昨夜听大山说小苏先生愿意教我们这些村上的孩子习字读文。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小老儿昨个一夜都未能安寝，盘算着带着乡亲们早点登门答谢先生，冒昧之处，还请海涵。”

这情景倒是把他惊呆了，“不会是有这么多人都要来吧？”他之前准备的也就十人左右的一个空间。

听到这话，村正一笑，往身后瞧了瞧，人群之中，有几个半大孩子被从人群中推了出来。里面当然也有鼻涕长流的虎子。一大早上就陪着他阿爹挨家去通知，这秋上的晨头可冷冽。

扫视了送上前的半大小孩们，四女三男一共七个。这和心中估算的差不多，于是笑着回应老村正。

“这事我是应下了的，以后有适龄的孩子，一样也可以送来，只是我这边的情况村正也知道吧？（村正应声点点头）我也不够教孩子们习字生活，所以束脩孩子家里的看着给些就行。白天需要孩子帮忙操持家务的，就晚食用过了再来。不用操持家务的，晌午就可以来，我每日早上打打渔货，之后的时间都可以教他们！”

“好、好、好，这感情好。那说不上，还会有几家要送孩子来学！”村正没想到这小苏先生想的这般周到，自是喜笑颜开。

跟老村正又寒暄了几句之后，这七个孩童在全村人的见证下奉茶行礼，家里人供上束脩，一套仪式走完，那些看热闹的村民才纷纷散去。

要说好奇，老村正对这个苏家小子还是很好奇的，但是人老成精。像这种年纪轻轻，就在外闯荡的人，多半都有些不愿示人的往事，所以他也没有深打听，只要确定是不会给村子招来祸事的人就行。看着日头，各自也要忙生计了，老村正也不做打扰，告辞回转了。

一如既往的，在梳洗过后，他会划着小船到江上捕鱼，起初他还想着自己织个网子能捕的多些。可等他开启了文心之后，他多少就能感应到那只毛笔的灵韵了，在几番试探后，他发现，用这笔在江上练字，每天上的大鱼还多些，就没再花那个功夫去织网。一般到中午，他就能在集市上清掉鱼货了。他也不贪心，挣的够吃喝，外带能攒一点，等日后把纸造出来。那时才是他挣钱的时候。

今日耽搁了时间，出船晚了些，江上往来的船多少对鱼群有些影响，他也不在意这个，这些天积攒下的余粮足够他食用些日子，他就在脑海里盘算着该教些什么。

现下的文坛，诗歌多是以四字为节，转承启合的讴歌为主调。日后的国人之所以爱用四字的成语，大体上习惯都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也有长短句的小调。但如诗、词的格律还没有成型。文章就更不用说了，用文字记录的，还多是与皇帝或是王朝发展有关的逸事和记录。整个儒学，是集合了百家思想的很松散的概念。

不像佛门或是道家，有一套很成熟的经验传承。路是一样的，按步就班的走就行。所以开启文心的方法多种多样，之后的提升也无迹可循，传统的办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