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男人群中

宋㥂来到厄岭的第一天，并没有新奇感，只是麻木又疲惫，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的轻松过，但压抑着去适应还是消耗了他太多的情绪，毕竟他的人生阅历只有十四年。

众人走后不久，他稍作调整后开始仔细打量着四周，丧失表达能力的世界使得他更具观察力，他平静地打量着这个地方，只需要细细的观察，会发现这个地方易守难攻，这里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山顶，严格地讲，这里不能算是山顶，因为这个土匪窝的背后有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的旁边还有几个小山包，物资的储藏应该是狡兔三窟，难以判断；这里的每一拨小团体都存在错综复杂的关系，人们表面上还是维持着队友的关系，但成绩更加优秀的总会有些惹眼，这时候总会有一些人选择和他们相交或仇视，其实这本质上都只是在竞争环境中的为了个人利益的不同抉择。

总有人或懒惰或平庸，他们迟早会被淘汰，如果来这里一个月却一次任务还没出，那这个人或将会成为集体中的一颗定时炸弹，宋㥂不知道李烯会如何安排这群人，他因为饥饿与思索，脑袋开始泛着疼痛。传递战时信息需要矫健的步伐，而格斗和物资的运输也都需要消耗体力。

他自己从事过的劳动以粮食种植为主，但以前父亲还在世时，他也只参与了体力较轻的部分劳动，他能选择的只有瞄准目标的远程射击，但他也只是具有较为集中的注意力和视力，手臂腰部等部位的力量还需要训练。

正在他一筹莫展时，吴大看到了他，向他招了招手，吴大正在和负责跑步训练的部下笑脸攀谈着，他融入环境的适应力很强，也善于发挥自身的优势，或许他只是看起来五大三粗，实际上心思缜密。

他走过去，走近后发现大家正在议论他，“搞不懂老大为何会同意让一个小屁孩参加训练，还是个既哑巴又瘦削的弱者。”他今天听到过诸多类似的质疑，早已见怪不怪，但心里还是反复回响着弱者两字。

吴大揽着他，向众人解释着他是个机灵懂事的孩子，希望能接纳他。但其实大家只是担心如果他跟着他们出任务会不会拖后腿，至于他的弱小反而让大家没了其他顾虑。说不上接纳，毕竟他才来，大家只是想在枯燥的训练中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寻一些开心，以后或许就根本就不会留意还有这个丝毫构不成威胁的哑巴。

人们的注意力永远在强者和利益上面。所以宋㥂不会过于反抗和留意，因为这些都没有意义，他已没有气力去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他来这里只是为了更好地活着。

天色渐晚，月牙稍现，炊房里传来的阵阵香味吸引了山里的野狗驻足，人们朝食堂蜂拥而至，宋㥂第一次吃大锅饭，这比起他前段时间乞讨，简直就是做梦一般。

李耳耳果然坐在他的旁边，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他嘴里包着食物，含混不清道：“以后跟着我早点来，就不至于才抢到这么点吃的。”他从没发现那些强势的人总能分到较多的食物。他见宋㥂端着碗小口小口吃得慢条斯理，身板也坐得笔直，咽了咽口水，奇道：“你不是很饿吗？你吃饭的姿势和我们老大好像啊，果然好看的人吃饭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宋㥂吃饭的动作慢了半拍。

他继续道：“我待会儿给你看个好东西，以后我就能知道你要说什么了。”这时，小满从厨房走了出来，她像往常一样细腰间覆着一块净布，穿着严实得体，她开始收拾起卫生，低着头，干净利落，动作很快，一双布满老茧的手被摩得通红。

此时大部分男人已经离去，但在仅剩的不多的人群中还是有人向她投向打量的目光，是男人打量女人的赤裸裸目光。在男性聚集的地方，对于性的渴望是强烈的，同性之间甚至会因此挖掘出新型关系，甚至有人会找到自身隐藏的取向，这种关系涉及到利益往往变得复杂。

但就大多数男人而言，女人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讲蕴含着暗示和占有，他们往往选择肆无忌惮地用眼睛扫视，以满足他们的幻想，女人在这种环境中毕竟是少数，她们大多往往只能选择隐忍，但是在女性较多的地区貌似也并不会得到改善？这里以前发生过因为女人所引起的雄竞，小满来这里做厨娘之前是另一个美貌的姑娘来负责这些事务，但是她的貌美却惹了一些麻烦，一开始是几个男人对于他们眼中女人这种稀缺资源的争夺，矛盾无法调节却引发了小团体间的一系列持续斗争，到后面这件事本质上已经和最初的女人脱离了关系，演变成了几个小团体愈演愈烈的闹剧。

有趣的是这件事的结局，李烯从手下口中听闻此事，但是他并没有立刻斥责他的下属，如果这在军队里着实应该依照军法处置，他先是让李珏去摸清楚为首闹事那几个人的所作所为，那些人有个性有能力但是本质上缺乏纪律性，他衡量着给予了相应的惩戒，在这场闹剧中最占优势的那个领头人小戒后还被委以更重的任务。

在他看来，杀鸡儆猴固然重要，但是取其所长更是凸显了他任人的主要思想。那位姑娘虽然获取了相应的补偿，但是从某些角度讲，有些东西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