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调教奴婢罢了
“你说吧。”叶鸢鸢半点儿不慌:“我和她虽都姓叶,只怕也是巧合。我是湖州人,在彩云台做舞娘七年,名动江南。她是自幼入宫的宫婢,我们二人之间能有什么关系?”
“只是……你要想好说这事儿的后果。”
叶鸢鸢笑着低头,将散落一地香炉之中还未燃尽的断香取出一根,在粉瓶的眼前晃了晃:“你说一次,我断你一根指头。今日你对我的不敬,芩妈妈已经看在眼中了。想来王爷也不介意,我为王府调教丫鬟。”
这一次,粉瓶的眼中,只剩惧怕:“不……不要啊!你不如杀了我吧!你留我在身边,难道就不怕我报复你?”
怕?
在看到姐姐尸体的那一天,她就不知什么是怕了。
叶鸢鸢将断香,丢在粉瓶面前:“我要你想,出事前后,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要你想,叶栀究竟是为何而死!”
粉瓶已经忍不住,啜泣起来:“是有人要毒害皇后娘娘!叶栀那一日当值,是她亲手将带着毒药的百合粥端给了娘娘!皇后娘娘看出百合粥有异,自然要处置叶栀,我只知道这么多!”
叶鸢鸢眸色渐冷:“是谁要害皇后?”
粉瓶摇头:“我不知道!”
“那就想!”这是叶鸢鸢给粉瓶最后的仁慈,“留你一条性命,就是为了让你弥补。给我想,是谁要害皇后,却害了叶栀。想起来的那一天,我就放你自由。”
留在叶鸢鸢身边的一日,便要被折磨一日。
粉瓶终究蜷缩了身子,只能哭泣。
叶鸢鸢并不给她悲伤的机会,淡淡吩咐:“将这里收拾干净,否则今晚你没有饭吃。”
她甚至没有让粉瓶去拿工具,粉瓶只能用手将香灰一捧一捧地送回香炉,又用袖子将地面擦得干净,这才得了叶鸢鸢的准予,去丫鬟房换衣裳。
粉瓶哭着跑出去的时候,芩婆子正进门。
她有些佩服地看了叶鸢鸢一眼:“鸢夫人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将这丫鬟调教好,日后咱们府中要立起来规矩了。”
叶鸢鸢对芩婆子,格外客气:“明日叫人牙子来,我这院子里再挑两个丫鬟就够了。”
岑婆子点头,而后道:“今儿王爷在朝堂上听闻和朝臣生出不快,一会儿回来夫人可莫多言惹恼王爷,一般王爷心情不快,都喜一人在院子里练功。”
叶鸢鸢对元牧辰,自然要尽心:“敢问芩妈妈,王爷为何不快?”
“哎!”
芩婆子叹息:“你知道风雷军吧?”
叶鸢鸢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
芩婆子并无察觉,只道:“风雷军的大将军独孤雷,乃是皇后娘娘的胞弟。他虽带兵有力,却为人狂傲。此次年节,他自要回京与皇后娘娘团聚。前两日路过金州的时候,他当街便掳了个女子。带回驿站整整两日,放出那女子的时候,女子已疯魔了。”
这像是一向张狂的独孤雷会做的事情。
芩婆子都不住摇头:“结果那女子也不是普通人,而是金州城法曹家里头的庶出女儿。法曹将事情奏折进京,今日送到皇上跟前儿。朝中分成两派,一派说该严惩独孤将军,另一派说独孤将军厥功甚伟,只一个女子罢了,不必在意。”
叶鸢鸢好奇:“王爷……是哪一方的?”
芩婆子看了一眼叶鸢鸢:“后宅女子,不可议论朝政。”
但她还是回答了叶鸢鸢:“王爷是铁面之人,自然主张严惩独孤将军。”
叶鸢鸢低下头,不让芩婆子看到自己眼中的情绪:“多谢芩妈妈指点。”
可等元牧辰下朝,叶鸢鸢并没有见到他。
他入府就将自己关进了书房,不许任何人打扰。
叶鸢鸢只让厨房备好吃食温在炉灶上,方便元牧辰随时都能吃上热饭。
只是没有了元牧辰这个“碳炉子”,晚间叶鸢鸢的床铺,就显得格外冰冷。
半夜时分,她又起身熄了几块碳火,将汤婆子踢出被窝。
果不其然到了晨间的时候,叶鸢鸢的额头就滚烫起来。
芩婆子带着给叶鸢鸢的新衣裳进屋的时候,就发觉屋子里冷得厉害。
他一边帮叶鸢鸢添置碳火,一边自责:“奴婢今日定将人牙子带来,夫人的房中没人伺候还是不成!”
她自也看到叶鸢鸢虚弱之色,惊呼一声着人去宫中请医官。
叶鸢鸢勉强坐起身来问芩婆子:“王爷呢?”
芩婆子又给叶鸢鸢添置一床厚被子:“王爷半夜里就被左相大人叫去了,大抵一会儿就直接上朝去了。”
叶鸢鸢浅笑:“芩妈妈不用担心,我的身子皮实着呢。我乃府中通房,不可劳动太医院吧?”
芩婆子被叶鸢鸢的懂事弄得心疼起来:“鸢夫人放心,奴婢心里有数,自不可能惊动太医院的正经太医。咱们到底是王府,鸢夫人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