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清算你的罪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叶鸢鸢才发现,今儿往自个儿身上泼水的那个丫鬟,此刻竟然跪在她的院子里。
不知什么时候,外头又下起了大雪。
她一身薄衣,冻得嘴唇都发紫了。
“天可怜见。”叶鸢鸢轻声一叹,“原来她叫青儿啊?妾与她同为奴,哪儿有责罚她的道理?”
元牧辰收回目光:“青儿是母妃送来的,伺候本王多年了。”
怪不得她那样大胆。
叶鸢鸢颔首一笑:“既不是妾让她跪的,也轮不到妾让她起身。王爷若心疼,自去拉了她便是。”
叶鸢鸢不想在元牧辰的跟前儿装良善,也想试试看这个青儿在元牧辰心中的地位,日后好知如何处置。
叶鸢鸢娇俏地撒娇,身子又挨在了元牧辰身上。
元牧辰眸色淡淡:“既不是你,到了时候她自会起身。”
说罢,他的眼神便落在叶鸢鸢斜斜露出半片玉泽肌肤的领口间。
叶鸢鸢心领神会,轻轻地拉了斜襟上的系带,中裙便应声而落。
屋内烛光闪动,旖旎一片。
无人再看外头冰天雪地里跪着的青儿,直至她眼睁睁地看到房中灯火灭了,才不甘心地站起身来,扶着膝盖狼狈离去。
——
不知折腾到了几时,叶鸢鸢朦胧睡去没多久,外头又传来了打更之声。
仍旧困倦至极,她还是撑着眼皮子起身。
为元牧辰备好衣衫,又亲手添了碳火。
还有五日就要大年了,宫中最近忙碌得很。
元牧辰要上早朝,日日都不悖懒。
只是平日他早上从不吃东西,今日却被叶鸢鸢温哄着他的模样,留在了屋子里吃了早餐才出门。
他走后,叶鸢鸢才收了要僵在脸上的笑容。
喝了一碗鸡丝粥,吩咐芩婆子日后不必准备这么多早餐。
苦日子过久了,她看不得浪费。
芩婆子应声退下不久,就带来了叶鸢鸢要的人。
那个名叫“粉瓶”的宫女,此刻就站在叶鸢鸢的面前。
她是自宫中被调拨而出,眼看着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之位近在眼前,却前功尽弃,粉瓶眼中自带着不满。
见着叶鸢鸢,她也没行礼,反而将头偏去了一边问芩婆子:“我可是皇后娘娘宫中的人,你们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芩婆子不喜她张狂模样,还是耐心解释:“这位是辰王府的鸢夫人,日后你便伺候在夫人的身边。”
“我不要!”
谁知粉瓶竟大胆得很,毫不掩饰对叶鸢鸢的鄙夷:“什么鸢夫人?就是下九流的舞娘上了台面,真以为自个儿成了辰王府的主子了不成?她也是奴,还不如我高贵,我凭什么伺候她啊?”
一番话下来,芩婆子都变了脸色。
叶鸢鸢却笑着,对要说话的芩婆子摆手:“芩妈妈,您去忙吧。她既是府中丫鬟,我来调教就是。”
芩婆子看叶鸢鸢镇定自若,只提醒她一句:“这位毕竟是宫中来的,别闹出大事。”
叶鸢鸢颔首微笑,算谢了她的善意。
芩婆子关上了房门,房中只剩了她们二人。
粉瓶依旧我行我素:“你若知趣,便将我送回宫中。舞姬罢了,待辰王过两日将你玩腻了,这夫人的名头怕是你受不住。别耽误了我的前程,或许过两日你被赶出辰王府,我还能帮你寻个下家。”
叶鸢鸢不明白,她一个宫女,哪儿来的这般高傲?
将一旁的香炉盖子取开,叶鸢鸢用长钩搅散炉中香灰,问粉瓶:“你可识得叶栀?”
粉瓶进屋之后便高昂的头颅,总算稍稍低了。
她诧异地看向叶鸢鸢:“你……认识那罪奴?”
罪奴?
叶鸢鸢的眸色,倏然冷冽:“叶栀是你的师傅吧?你三年前入宫的时候,因为冲撞了淑妃娘娘,差点儿被打死在内刑司。是叶栀救了你,还帮你到太医院求药,你才活了下来。后来她还将你带入太后宫中,认你做了徒弟。她将毕生所知,都教给你了。”
冰冷的语气,让粉瓶的身体不由冷战连连:“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叶鸢鸢笑了,可笑中淬冰:“叶栀出事那日,你本有机会作证的。那日不是叶栀的当值,她是替人受过。可你却为了日后能代替叶栀之位,任凭她如何哀求,都没有为她作证,甚至坚称那日就该她当值。叶栀怎会想到,她当年救下来的那个丫鬟,竟成了催她性命的恶鬼呢?”
“不,不是这样的!”
粉瓶心虚地咽了一口唾沫,脚步连连后退:“不是这样的!她犯下的是谋害皇后之罪啊!谁能为她求情,谁敢为她求情?我不管你是谁,我和叶栀的死无关!你放我回宫!”
“真的……无关吗?”
叶鸢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