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信件

“好吃吗？”

然后便有一道小声模糊的回答：“嗯。”

北旭听到也没在意，脑子里还在想林束说的话。

前面带路的小太监约是新来的，不知北旭平日的脾性，听到声便喊了一句：“谁在那？冲撞了五殿下，该当何罪？”

少顷，脚步声响起，一道白色的身影走出阴暗处，俯身行礼道：“五殿下，微臣是太医院的林业平。”

林业平身后有一道鸦青色的身影，跟着行礼，却没说话。

北旭偏过头看了一眼，谁知林业平紧跟着挪动步子，挡住了他的目光。

没等他说什么，那小太监又道：“懂不懂规矩，身后藏的什么人？”

那道鸦青色的身影身形一顿，然后便走了出来，和林业平并肩。

“你身上什么味啊？去去去，离远点，别熏着五殿下。”那小太监又道。

北旭也闻到了一股味道，他嗅觉灵敏，便不难猜到面前的人是做什么的。

“灯笼给我。”北旭忽道。

那小太监一愣，随后便将灯笼双手递过去。

“以后不必再到我跟前服侍了。”北旭又补了一句。

小太监腿一软，差点跪下求饶。

他是听说五皇子脾气好，性情温厚，从不苛待宫人，于是花了身上所有的银钱才将自己塞进五皇子的殿中。

谁知第一天当差，就被赶走了。

吴云庭垂着头，听见脚步声远去，自己也往后退了两步。

没想到，林业平不仅跟着他，还牵住了他的手。

吴云庭心里一阵慌乱，宫规森严，他实在是怕林业平因此受到责罚，或遭受流言蜚语。

北旭看见这一幕略略有些吃惊，但并未询问他们的关系，只是问道：“你师父可是林束，林神医？”

闻言，林业平直起身子，镇定自若道：“是。”

北旭轻笑：“林神医是我的救命恩人。”

此话一出，吴云庭也忘记了挣扎，呆呆地看向北旭。

上巳节。

暮春嘉月，上已芳尘。群众禊饮，于洛之滨。

沈瓷上午起床就觉得乡下庄子闹哄哄的，连院里的下人都有些蠢蠢欲动。问了青柏才知道，今日是三月三日上巳节。

每年的这个时候，人们会在水边祭祀，踏春宴饮。难得出来的闺阁女子也可在这个时候相看适龄男子，互赠香囊手帕。

青柏很识相的给庄子里的下人们放了半日假，让他们出去游玩，免得他们心思不在这里，还坏了事。

“可想出去游玩？”纪凌皓偏头问沈瓷。

沈瓷想了想，摇头：“你不能去相看姑娘。”

纪凌皓失笑：“我已成婚，自不能相看。”

见他确实没有要出去玩的念头，纪凌皓便也作罢，拿起一旁的书继续看。

用过午膳，沈瓷进了卧房午睡，纪凌皓没什么困意，便倚在床头陪他。

恰好这时，沈玉良差人送来了两封信，一封给沈瓷，还有一封则是由秦司亲自拿着去送给青柏。

敲门声响了好一会儿，青柏的屋内才传来动静。

门开，秦司还没开口，便先愣住了。

眼前的青柏哪里有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模样，只见他面容疲惫，头发有些散乱，衣袖高高挽起，且没披外裳。

秦司秉着非礼勿视的念头赶忙垂下了眼：“青柏哥，沈老爷来信了。”

青柏瞥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屋，随手扯了件衣裳披着：“进来吧。”

进了屋，秦司更为震惊。

地上散着书籍，还有大大小小的匣子，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桌上也零散地放着东西，一眼望去，账本算盘笔墨纸砚都堆到一处，乱糟糟的。

秦司小心避开了地上的东西，见一本书快要从桌边掉下，便伸手想要挡住。

“别乱动，你动了我该找不着了。”青柏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不看也知道他在做什么。

秦司刚想解释一句，那本书就“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听到声响，青柏也只是扭头看了一眼，没有要多加理睬的意思。

他倒了一杯茶，敷衍地搁在桌上空出的地方，又转身去了面架旁：“信放在书案上就好，多谢了。”

“青柏哥，你近几日很忙吗？”秦司继续往里走。

“只是上个月的账本出了差错，庄子和铺子的收支对不上，便忙了些。”青柏就着盆里的冷水洗了把脸。

“这乡下庄子住着挺舒坦的，来时沈公子带的东西竟都派上了用场。”

“公子心中向来有衡量。”

“说起来，我觉着最近沈公子说话都连贯了些，比以前断字断句的要好上许多。”

“公子以往不大爱说话，现在常同你家将军闲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