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无绝人之路

李无言还是在国子监求学，一天清晨他看到了城门口贴的告示。

“今年会试于十五日后正式开始，答题时间为三天，今年的会试由翰林大学士许敬臣出题。如果有意参考的学者在翰林书院前报名。”一大群书生都挤在告示下，争先恐后地害怕错过了一个字。

可惜李无言只能摇了摇头，参加这场考试必须要举人的身份。而他现在却像一只丧家之犬，每天都担心害怕被人认出身份。难道上天关上了一扇门，却不肯开一扇窗吗？

在整个京城的学子都在热血沸腾的时候，李无言却陷入了一个人的哀伤。就连天公也不作美，黑沉沉的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众书生连忙要么找油纸伞要么就去街边的茶馆避雨。李无言一个人孤独的淋着雨，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了脸上，缓步向国子监走去。

“抓刺客，抓刺客，闲杂人等一律让道。”，大理寺的人马在街上飞驰而过，街边避雨的书生们被溅了一身泥，大家开始了骂骂咧咧，但不一会儿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一个身材笨重的书生刚刚想横穿无人街巷，到了路中间被一匹黑色的快马撞倒在地。马背上的正是抓刺客的大理寺捕快，看了一眼倒地的书生，又继续追刺客去了。

周边无人来救，李无言只能自己去扶起那个书生。可没想到那个胖书生吐了两口鲜血，看来是伤到内脏了。李无言去帮忙拾起刚刚胖书生掉落的东西，看到了一卷文书。那是一卷凭证，这个胖书生居然是一个举人。不过让李无言真正吃惊的是文书上的名字，被压在官府官印下朱砂名字。

“李无言”

“这个胖书生竟然与我同名。”，李无言心中暗吃一惊。李无言下意识瞥了一眼四下没有一丝人影，心中顿时便生出了一丝邪念。李无言装地若无其事地继续帮胖书生拾起掉落的东西，不过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手有些发抖，脸上也苍白了许多。

等到李无言慢悠悠地拿着东西回到胖书生旁边时，发现血已经在他身下流了一地了。李无言伸手一探，发现胖书生早已断气了。李无言拿起胖书生的那卷凭证文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条街巷。

那一天李无言在国子监听课都显得很呆，老教习叫他名字都没意识到，在学生里闹了一个大笑话。那天夜里李无言仔细地打开了胖书生的遗物，将那卷文书凭证轻轻地取出，把雨里打湿的一角在炉火旁慢慢地烤干。那些证明他身份的材料也背得滚瓜烂熟，好像这些都是在诉说自己的曾经过去一样。

李无言，弱冠之年，江南嘉兴人士。祖父曾担任镇南军的中郎将，于一年前考中了举人，现如今在国子监求学，文武双全，才貌皆备。

次日清晨，一介白衣书生在翰林学院门口驻足。拿出了自己的凭证文书以及身份证明摆在学院门口的桌上，对门口报考的官差说了一声：“在下李无言，报名参加今年的会试。”

“报名费，白银十两”，官差仔细地审核了李无言的凭证文书后说道。

倘若仔细观察就能看到，李无言的那枚银子还带有暗红色的斑斑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