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们不熟

“朋友？

贺州在电话这头细细咂摸这两个字，觉得有意思。

单单见过两面，就可以称得上是朋友了？

也不知道，是赖凝的交际能力太强，还是小路太单纯。

他故意说：“别在外面交乱七八糟的朋友，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没有，不是，是——”

“行了，你自己多长个心眼。”

“哦。”

贺翊路觉得冤枉，不情不愿地答应着。

贺州又问：“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贺翊路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刷的一下发白，他低低嗯了一声。

“晚上记得回老宅吃饭，别让大家等你。”

贺州撂下一句，就挂了电话。

贺翊路收拾好脸上的表情，重新转回身，却发现对面的赖凝不见了。

已经走了吗？

餐盘还摆在桌上，几乎没动。

贺翊路巡视四周，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

她是不是不想和我做朋友？

因为我太小太幼稚了吗？

垂头丧气地发了会呆，将手机装进兜里，再抬头时又倏而一怔。

赖凝正款款向着他走来，手里捧着两杯刚买的咖啡。

贺翊路脸上立马堆砌着笑，盯着赖凝一眨不眨，心脏不知怎么的，跳得越来越快。

赖凝噙着笑问：“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没有，谢谢你的咖啡。”

接过咖啡，贺翊路才缓了缓莫名过快的心跳。

“小凝。”

赖凝喝了一口冰美式，挑眉看向对方，等着他的后话。

贺翊路见过赖凝的名片，知道她并不是云塔的员工。

他纯好奇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上班？”

赖凝讪笑两声，敷衍道。

“有个项目。”

“那，你跟贺总熟吗？”

昨天在办公室，贺州听到他和赖凝的相识经过，嘴上没说什么，可脸上却明明白白地写着不高兴。

但又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赖凝咳了一声，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惊住了。

她和贺州熟吗？以前是熟的，现在，只能算半生不熟吧。

就算是自己想熟，估计也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赖凝咬着杯盖，含糊道。

“嗯——我们，不熟。”

贺翊路长长哦一声，放下不再追问。

“那以后，我们能经常见面吗？”

“啊？”

赖凝脑子一下被问懵，她早就过了爱交朋友的年纪，特别是比她小得多的异性朋友。

还没来得及说拒绝的话，就听对面传来空悠悠的声音。

“我在公司没有熟人，被老板罚了以后，更没人愿意理我了。”

贺翊路的话语中满是难过，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可是，我工作比较忙，不一定有时间。”

赖凝纠结半晌，还是摇头拒绝。

小路追着说：“没关系，你没时间不用来找我，我去找你就成。”

“你要是真忙，我绝对不烦着你。”

赖凝听着总觉得怪怪的，她耐着性子解释：“小路，工作不是来交朋友，而是来学经验以后赚钱用的。所以不要在乎别人怎么看你，尽力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贺翊路眨巴眨巴眼，听得极其认真。

“知道了，小凝。”

赖凝微皱了眉，知道贺翊路的年纪后，怎么听他叫小凝，总感觉哪里不对似的。

“你以后……”

“什么？”

贺翊路喝了口咖啡，带着一丝茫然问道。

“嗯，没什么。”

随便吧，一个称呼而已，叫什么都一样。

“那我以后，可以找你玩吗？”

小路问得很执着，好像赖凝不答应他就能一直问下去。

“不瞒你说，我是我爷爷奶奶带大的。打小就没个亲近的同龄人。和你认识之后，我就觉着特别亲切，像是我们早就该见面似的。”

“啊——”

赖凝觉得冒昧，但忍不住问：“你的爸爸妈妈是？”

小路眨巴眨巴眼，像在极力压下汹涌的情绪，他没有回答，只摇了摇头。

赖凝惊疑不定，勉强控制住表情，她嘬了口苦咖啡，松口道：“有机会的吧。”

**

贺州刚回到老宅，就听到屋里传来噼里啪啦摔砸东西的声响。

疾步往屋内走去，在房门外就听到兰苓劝贺知明的声音。

“老贺，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生气，你让他——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