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就这水平吗

农家特色小店。

没过一会，二十人的包厢就坐得满满当当。

贺州和秦总坐在主座，赖凝则挨着林琛坐在不远处。

觥筹交错声将餐桌上的气氛逐渐推向高潮，贺州喝得很少，大部分时候都是林琛出面挡着。

这样众人的目光自然聚焦到林琛身旁的赖凝身上。

“赖小姐第一次来C市吧？那我尽地主之谊，敬您一杯。”

秦峰是一个五十岁出头的男人，面色红润，一双剑眉很显英气，看着要比实际年龄年轻不少。

他站起身，举着杯子朝赖凝的方向点头微笑。

赖凝从一个只顾低头吃饭的小陪衬，一下变成全场的焦点。席间说话的人声音低了下去，目光若有若无往这边瞟。

赖凝长得精致，特别是一身的白皙，眼睛又圆又亮，不笑的时候温婉，笑起来又很灵动。

从进包厢后她就没说过一句话，有时候听着几句有趣的笑话，跟着笑几声，大多数时候都安静得像是不存在。

赖凝眼皮往主座一抬，见贺州表情淡漠，一手握着酒杯晃悠了两圈，兴致不高。

往杯子里倒了葡萄酒，赖凝起身，朝着秦峰的方向弯腰致意。

“谢谢秦总。”

话音刚落，她便一仰头，杯中的酒尽数落入口中。

“哦——”

“女中豪杰！”

“巾帼不让须眉。”

众人纷纷给赖凝鼓掌。

林琛却在一旁傻了眼，合着他的嘱咐赖凝是一点没听清？

他在心底悄悄叹了口气，这做派和当年刚回云塔的贺州一模一样，都是傻得出奇。

赵主任趁机也向赖凝敬酒。赖凝没怎么推辞，客气地道谢后，同样一饮而尽。

带着发酵后的果香顺着喉管一路下滑，直达胃里。

赖凝撑着桌子，悄悄打了一个酒嗝。朦朦胧胧之中，她看见不远处的贺州。

贺州嘴里叼了一支烟，白色雾气在他眼前缭绕，透过白雾，他第一次用正眼瞧赖凝。

哒哒哒哒

食指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贺州仍然一言不发，望向赖凝的眼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不久，他将嘴里的烟拿下，掐灭在烟灰缸中。

“秦总，辛苦了。”

修长的食指松松捏住杯沿，贺州转身与邻座的秦峰碰了一个，透明的玻璃杯放到唇边，只轻轻抿了一口，便被放置一旁。

林琛今晚喝得不少，被司机送回酒店的时候，已经酩酊大醉。

赖凝除了刚开始有些晕之外，已恢复清醒，此时还能抽出手来扶一把东倒西歪的林琛。

“醒醒酒，一会听汇报。”

贺州架起林琛，大步往电梯方向去。

从身高上来看，贺州比林琛长一截，却比林琛瘦弱的多。

西裤将他的腰扎得极细，衬衣解开处，能清晰地看到锋利的锁骨。凹陷的眼窝，略显苍白的脸色，都让贺州看起来，并不太健康。

半个小时后，三人坐在贺州套房的厅中。

林琛换了一身衣服，坐在沙发的一头，撑着脑袋，默不作声，像是勉强维持着清醒。

贺州同样换了一身居家服，宽松的黑色T恤和全棉长裤。他坐在沙发正中间，目光散漫，盯着对面的赖凝。他说：“开始吧。”

赖凝将电脑打开搁在膝盖处，马尾扎得很高，乌黑顺滑的长发垂到了肩膀两侧。

时间已经不早，她省去不必要的客套，直入主题。

“贺总，我先介绍下路营厂的运营情况，以及分析当前……”

赖凝咬字十分清晰，语速适中，在说具体问题时，她会稍作停顿，给对方跟上自己的时间，在说解决方式时，也会列举出相应对策供参考。

可就在她说了不到五分钟时，贺州打断了她。

一直在手中把玩的打火机毫无征兆地扔向茶几，发出铛的一声。

林琛吓得打了一个激灵，迷迷糊糊睁开眼，只听贺州轻视地嘲讽道。

“赖小姐就只是这个水平吗？”

赖凝倏地抬头，看向沙发中间的贺州。

“你这个汇报，我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