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糕饼、汽水和歌舞厅

的路也不是那么好走了，章建文送两人下楼。何赤姜在收拾屋子，看着那被打开的糕饼还有那空空如也的汽水瓶，何赤姜听说是明德开门让杨裕成递了东西进来，当她问明德的时候明德却矢口否认自己有碰过那糕饼的包装，只说那是姐姐明薇拆开的，他只是吃了姐姐给他的一片桃酥，也仅仅是喝过一瓶汽水而已。

“你怎么可以随便给别人开门呢？”何赤姜大声吼着明德，明德有一些惊慌，眼角不自觉落下了眼泪，“哭什么哭，男孩子哭哭啼啼别丢脸了。”说完她伸手打了明德的胳膊两下，不过隔着几件衣服，何赤姜打得也不重，明德擦干了眼泪：

他小声说着：“妈妈，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何赤姜总是心疼孩子的，没有再责怪他，反而从刚包装好的牛皮纸袋里又拿出了一片桃酥递给了明德。

另一边明薇听见客人走了，母亲刚刚好像发了怒，现在好像没有了，她的房门是玻璃门，她拉开了帘子一角，她轻轻拧开了门把手，她慢慢走到客厅里，打算那几片糕饼吃，不过不巧的是正好撞上了母亲从走廊回来，那眼神明薇记了很多年，知道她中年时，提起母亲还是会想到那个眼神。

那个眼神里都是怨毒和纯恶，丝毫没有母亲对孩子的慈爱，下一秒，咒毒的话语便从何赤姜的嘴里说了出来。

她将明德私自开门的事情怪罪到了做姐姐的明薇身上，咒骂她作为长姐照顾不好弟弟，“长姐如母，父母不在的时候你就是他的负责人，你就是这样负责的吗？放任你的弟弟给外人开门，你躲在房间里不吱声，如果是拐卖的人牙子，你是不是以为把你弟弟卖了，这个家就是你说了算了。你还把那些糕饼全拆了出来，吃完就不管了。客人被你丢在楼道里吹冷风，你就是这样给你弟弟做表率的吗？”

又责骂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听见有声音传来，想来是章建文回来了，何赤姜停下了，她让明薇回屋反省，那些糕饼都被放在了柜子里，关上了柜门，那柜门关上的那一刻，明薇站在房门口，好像有一些东西也在那一刻关上了。

时间带来了一些诱人的东西，像一个精美的紫檀螺钿盒子一样，打开盖子，躺着的精致典雅的美人站立起来，伴着那乐曲声，翩翩起舞。

在秦市开了第一家歌舞厅，刚开始的时候冷冷清清，毫无人烟，门口的灯笼亮了，从楼梯上向下漏出的光在闪耀着，那是一颗颗糖果洒满的景象，有一些欢乐的曲调传出，人们聚集在门口，张头向里面看着，却谁也不肯挪一步。

几位年轻人穿着电影里才有的时髦裙子。水波领的收腰连衣裙，俏皮的淡粉色波点印在裙身上实在是吸引人的目光。无袖衬衫领的红裙将少女柔美细长的锁骨展现出来，让人一眼万年。 拼色的格纹伞裙上既有红色的热情又有红色的明媚那棕色的内敛完美中和了所有的色彩，嫩黄的衬衫衣领上有一些镂空的腰果花装饰，无法让人移开双眼。

少女们带着欢声笑语走进了那个挂着红色灯笼、红色霓虹灯牌的地方，脚下的小皮鞋在走上台阶时嘎哒作响，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少女的身影消失在了台阶的尽头。

渐渐的有又有人走了上去，从楼上的窗户里传来的笑容让人难以忽略。

电影院售票厅每一日的拥挤好像逐渐少了，反而是那歌舞厅开始人渐渐多了起来，除了年轻的人们，甚至是中年的夫妇还有一些已白发挂上两鬓的老人都赶着去凑那个热闹。

章建文还故作神秘，将孩子们安顿好之后，从衣柜里拿出了何赤姜最新做的一条连衣裙，还将她推到妆台那，从背后环抱住她，笑逐颜开地说着：“打扮好了以后带你出去玩。”

何赤姜原以为章建文买了最新的电影票，没想到要走许久。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个留在别人口中和自己想象中的地方。

几根圆柱立在里面，柱子表面上都贴了镜子，墙上挂着一些亮丽夺目的彩条，在灯球的转动中光彩熠熠。

那是何赤姜第一次来那个地方，她还担心今日的自己上了年纪了会有些尴尬，只是没想到她环顾四周，原来现在的她在这个地方还是很年轻有活力的。

杨裕成正好在歌舞厅工作，见到了章建文他们来了，本想上前打招呼的，不过管事的人在那，他也不好擅自离岗。

“如果在厂里也有这样的地方就好了，我真想每天都来玩。”回去的时候何赤姜挽着章建文的手臂心花怒放地笑着说道。

“刚开始你不是不会，还那么局促不安，一直想走，怎么玩开心了就不想走了？”章建文伸手拨开何赤姜有些乱了的鬓角的头发打趣道。

何赤姜只是轻哼一声没有回他。

没想到她的话一语成谶，厂里真的决定要开一家歌舞厅了，商量的时候叫上了章建文和几位青年才俊们。筹建了一段时间，虽然不是那么的奢华，但是还是赶在年底前完成了。

开业的那一日十分热闹，原本半开着的玻璃门到最后差点被人卸去，只为了能挤进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