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喜事变白事

何赤姜收起了之前的严厉，反而将之前她一贯的温柔娴静的模样挂在了脸上：

“这孩子气死我了，嫂嫂别管，小小年纪做错事还撒谎骗人，我得好好教育她，免得长大了还得了。”何赤姜解释道。

随后她将明薇拉进了屋子里，邻居见状只留下一句话便走了：“和孩子还是要平和一点，别气了，慢慢教，没事的。”

明薇的手上还是抱着那件衣服，何赤姜只是罚她抄了书，衣服被何赤姜泡在了盆里，她吩咐明薇书也是要抄的，衣服也是要洗干净的。

哭泣的明薇看着母亲手上拿着的衣架子，不敢再解释了，点点头蹲在地上搓洗着衣服。

这几日的章建文回来得晚一些，他不知道有关家里的一些事情。自打明薇大了一些便在屋子里隔出了另一间小屋，一张小床、一方小桌，那是明薇自己的屋子，虽然仅方寸的空间，虽然仅隔着一块木板和一条门帘。明薇回了她的小空间里抄写着母亲要的东西。章建文只是和明薇打了招呼便替孩子拉上了帘子，原因他不问，这些事情他全权交给了何赤姜去做主。

一阵风吹过，带走了痛苦和惧怕，带来了新的希望。

那段时间里无论是收音机还是电视，还有整个厂里的广播都有在诉说着那些美好的事情。

冬日里突然来的雨，所有人都急着将衣服收回来，何赤姜叫章建文去把衣服收了回来，收回衣服的章建文又回到了门边，呆呆站在门口，看着那突然降落的雨珠，广播站的广播里还在播报着那件事，好像日复一日都是那样的话题。

时代就好像一个奇怪的孩子，有的时候乖巧成长，有的时候逆反常态，有的时候好像突然开了窍。

“如果再晚一点，就晚那么一点点，或许是不是就会变成现在这样？”章建文站在门口，看着屋脊上落下的水珠，唱着乐曲，落在地上，洒满了整个地面，他的语气就好像这个季节的温度一样，就好像这散落下来的雨。

“好冷，快关门。”何赤姜皱着眉头，带着呵斥说道。

“不好意思。”章建文关上了门，坐在书桌前，继续看着那落雨。

两个孩子逐渐长大了，明薇和明德喜欢打架。对于明薇，那是一个调皮弟弟；对于明德，那是一个喜欢抢他东西的姐姐。

小孩子打闹，何赤姜都是不怎么掺和的，她小时候也喜欢和哥哥打架，有时候看着那些画面，总会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偏帮哥哥的母亲让她吃了不少苦头。

不过是半颗苹果，两个孩子又一次争抢了起来。前几日顾家嫂嫂去百货店买东西的时候给了何赤姜两颗苹果，她给孩子们吃了一颗，还有一颗她吃了一半，另一半本是留给章建文的，只是他回来的实在是晚了，没有吃便睡了。

次日孩子们对着那半颗苹果争抢不止，两人在地上滚了一圈又一圈，倒霉的明德，衣服扣子被揪掉了一个，明薇的脖子被弟弟抓出了两道痕。

“给姐姐，你是弟弟，你把姐姐脖子都抓伤了，苹果给姐姐。”何赤姜斥责了明德，将那半颗苹果给了明薇吃。

晚上，何赤姜先去接的明德，她悄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苹果，宠溺的眼神看着明德，蹲下身在他的耳边悄悄说着：“快吃，不许说出去。”

“下次要什么别抢，和妈妈说，知道了吗？”何赤姜看着狼吞虎咽吃着苹果的明德，摸着他的头发，慈爱地说道：“都过夜了的苹果，不新鲜了。”

明德一边吃一边点头，苹果的汁水在他的嘴边四溅开来，有一些碎末的果肉的渣掉到了地上。

何赤姜用帕子给明德擦擦嘴角和手上的汁水，“记住了吗？不能说出去。”何赤姜继续叮嘱道。

“知道了，知道了，每次都要啰嗦那么多遍。”明德抽回自己的手，母亲给他擦汁水的时候用劲有一些大，他觉得手有一点点的痛感。

“如果不是你之前嘚瑟说漏嘴，至于被你姐打得鼻青脸肿吗？”

“那你不是也打她了嘛！”明德不管不顾，自顾自跑了，全然不管母亲还在后面和他说话。

二庄村的鲁东来了一件好事情，他现如今忙了许多，他和章建文又一次在夜里喝酒，他知道有些事情章建文一定能给他建议。章建文的记忆里有很多的东西，那些东西现在正是可以派上用场的时候。

“你帮我物色看看，厂里有没有合适的人，我想尽快结婚，多一个人帮忙，也能多得一些。”鲁东说明了来意。

看来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章建文明白了，鲁东原本就不是那么简单的想着向他请教的。

没过多久，鲁东即将结婚的消息传来了，他不知道从哪里认识了纺织厂的一位工人。

那一日，鲁东和杨裕成吵了一架，其他人也没有听清楚两人在吵什么，不过那天晚上的杨裕成脸上挂了彩，他就那样顶着一张满是血痕的脸，一瘸一拐地走回了家。

擦拭完那些血迹后，露出的是被沾满了许多色彩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