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变成星星

些破碎了的镜面有时候就好像一个个未知的陷阱一般，镜面将天空的模样映照了出来，天上飞鸟飞过的身影也被捕捉到了。在阳光的照耀下，有的镜面格外的耀眼闪亮。

路有一些滑，章建文小心牵着何赤姜的手，将他送到了商店后才离开的。

在去车间的路上，章建文只顾着尽快，全然没有注意到眼前有一个被附近那堵大象色的墙壁反射了身影的水潭，和四周的路面那是一个模样的颜色，他一脚踩下去却踩空了，那个地方好巧不巧有一个凹槽，站不稳的章建文当时便摔倒在地，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来不及撑住身体，手肘和地面重重接触了，微末的能听见咔擦的声音，随后，章建文的泪水从眼中流了出来。

听说丈夫受伤的何赤姜回家的时候将明薇托付给了邻居帮忙照顾，她赶去医院看章建文的情况。章建文担心何赤姜会去医院找他，坚持随便包扎一下就可以了。可是他当下的胳膊可不是随便裹上几层绷带就能轻易解决好的。

匆匆赶去医院的何赤姜，路上又突觉有一些晕眩的不适感，只能尽快靠在墙边喘着气休息。

“小何同志，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你脸色好白。”恰逢有人经过，扶住了何赤姜，她的说话声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何赤姜脸色煞白，就那样由其他人搀扶着，缓缓去到了医院里。

似乎她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章建文倒是包好了手好好休养就不用担心了。有一些可能性医生都嘱咐了何赤姜，她生出了许多的忧愁。

夫妇二人回去后只能暂时好好休息了。老纪来过一次，是来探病的，也是来说一个消息的：“南院那边收拾出了一间屋子，比这间大一些，等孩子出生后，你们一家四口也能住得更舒服一点。”

章建文起身感谢，何赤姜坐在床上，手扶着肚子，对着老纪点头致谢。

南院的屋子都是平房，依旧是一户一门的格局，不过好一点的是，屋子里可以分割出两间卧房，厨房是两家合用的，比之早前要好了许多。

搬进新屋的他们日子渐渐更加欢愉了。章建文在受伤的这段时间虽然没有回车间工作，但是也接触到了全新的工作内容。

章建文有的时候就像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上一周，放映员的祖父过世了，他奔丧后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回来。知晓章建文会使用放映机，月底好像要放映一场电影，已经没有几日了，只好临时找人顶了那个空缺。

章建文的手过了一段时间后也就好了，他又回到了原来的岗位。

眨眼间，何赤姜的肚子愈发大了，她近来脚肿了不少，一日里要时常按摩她的脚才行。可她却不愿意就这样在家休息了。

“别人都能工作到生孩子的时候，我为什么要搞特殊。”

她现在脾气也时常上来了，章建文不愿意和她计较，由着她的性子。

总觉得热的何赤姜在自己的柜台旁边搬了一台小型的风扇对着她吹。其他人觉得冷，自觉离何赤姜远远的。

今日到了一些新的布料，没有客人的时候，何赤姜就不停反复看着、抚摸着那些布料，想更熟悉它们。她伸手抚摸着高处的那匹灰色的布，另一只手搭在那匹的确良布上，突然肚子一阵的绞痛，何赤姜的身体重重的下坠，手擦过那些布料，身体顺着上排布料慢慢向下滑，最后脑袋枕在胳膊上，最下排的布料滑落，盖在何赤姜的脸上。

两人的第二个孩子早产了一个多月，孩子出生的时候气息实在是微弱，最终在急救他的病床上失去了呼吸。

“他有睁开眼睛看过这个世界吗？”何赤姜开口问道身旁的护士。何赤姜的脸上平静地没有看到任何的悲伤，她的语气也没有那么地悲哀。

身旁的护士见到这位母亲那么平静的问她如此悲哀的事情，一时间愣住了，有一些难以解释的奇怪感觉在这位母亲的身上。

“对不起，他应该有听见这个世界的声音。”护士说完后就离开了，她还需要去其他的地方忙碌，所以便离开了，留下了何赤姜一人坐在病床上。

章建文还在医生的办公室里，那椅子好像有无数的针在扎着章建文的屁股，他一直在微微晃动着臀部，实在是让他担忧，他对医生的话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有，他的脑海里浮现的画面只有何赤姜的模样，何赤姜生小明薇的时候，苍白无力的脸上却在脸颊上留下着那抹红晕，梨花带雨的问他孩子怎么样了。

他想知道何赤姜怎么样了，只想快点回到她身边。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他飞奔着向着何赤姜所在的病房跑去，路上撞到了来看何赤姜的几位嫂嫂。

“小何生了吗？”

“男孩女孩啊？”

几位嫂嫂拦下了章建文，开口问他。

章建文只是低下头，阳光透过走廊，将痕迹留在了地上，除了那长长的那条暖黄外，还留下了点点五彩斑斓。他不敢看嫂嫂们期待的眼神，只是紧紧盯着那一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