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露头角

见众人好不容易安静下来，萧皇后笑着道，“今日设宴其实也不仅是为了让诸位一同观赏荟萃居的景色，更重要的是为了璟儿，我属意在大族宗妇里挑选一位给璟儿做老师，还望各位能各展才能。”

其实这消息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此番前来的人大多也都是有所准备的。

“能为皇后娘娘效力，是我等荣耀。”众人应和。

萧皇后身旁的嬷嬷见状又适时开口道，“既如此，那便请有才能的娘子们将名签放入筒中，由皇后娘娘抽签决定顺序吧。”

说罢嬷嬷拿来一支雕花金筒。

长莺其实也准备了名签，只是她并不打算放到筒里，其实琴艺学的娴熟之后，大家都大差不差，不会有太大的区别，尤其还是在如此频繁的上场下场中，一曲接一曲的听根本叫人听地头都发昏了，哪里还能分辨出好坏。

所以她一开始就打算另辟蹊径，只有让皇后印象深刻了，才有竞争力。

华黎倒是去放了名签，姜氏见长莺没有动，也并没责怪，反而拍了拍她的手温柔道，“今日我们可有耳福了，听说王将军家的女儿琴技京中一绝。”

长莺笑了笑，顺着姜氏的目光看去，王将军家的女儿正在放自己的名签，注意到长莺二人的目光后，微微点头一笑。

倒是个容貌秀丽的才女，长莺这样想着。

华黎放完名签后又回来坐下，朝姜氏微微一笑道，“今日难得这么热闹，我也凑凑热闹。”

“你闺中所学的那点子琴技现如今还没有生疏完吗，等会莫要叫别人笑话。”姜氏隐隐有些担心，她素日低调并不爱出头，更不愿意出丑。

若是华黎上去献艺出了丑，那可是连着整个侯府都会被人笑话，所以她并不高兴。

华黎讪讪的笑了笑不再说话，但心中的不满更甚。虽说她琴技并不高超，但也不至于到出丑的地步，姜氏从来都没有看得起她过。

她方才投了自己的名签，也投了柳长莺的名签，她倒是要看看若是今日出丑的是她最心疼的媳妇，她又该如何。

见柳长莺一直没有动身去投名签，华黎心中更是坐实了她不会琴技，心里便有些得意了起来。

长莺心中正思索着自己等会出头冒尖时要说的话，这话可不能乱说，不能让旁人觉出她的心思，也不能太过清高让人生厌，所以力度把持很是关键。

场上嬷嬷开始念名。

第一个出场的是镇国公府的张大娘子，琴声中规中矩，但胜在选曲意境高雅，配上今日的盛春景色，倒是别有一番风味，惹得萧皇后一番赞扬。

而后便是夏娘子，程娘子，长孙姑娘，王姑娘......

其中最出色的还是王将军家的女儿王黛琪，一曲平沙落雁让众人惊叹。

饶是长莺也对她颇有赞赏，王姑娘的指法音律皆胜过此前所有人，并且是遥遥甩了一大截的那种。

长莺登时便确定了王家姑娘是她此次最有力的竞争者，同时也庆幸自己没有和众人一起投名签等待抽签，不然她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直接就会被王家姑娘比下去。

看来还是要靠吸眼球博出位。

她心底暗想，再等两个，等王家姑娘给众人的震撼稍稍过去些自己再出场。

“宁远侯府柳娘子。”嬷嬷一声，将长莺的心击落。

等一下，她不是没有投名签吗，为什么还会念到她的名字。

她猛然反应过来，望向了华黎，这场上她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别人犯不着看她出丑，唯有她这个大嫂。

华黎此刻面色如常，倒是看不出任何端倪，她笑着看向长莺，“好弟妹，你是什么时候偷偷去投了名签，方才我怎么没看见。”

长莺与华黎眼神对上，二人互不相让。

此刻最着急的便是姜氏，她也以为长莺什么都不会，此刻正是摸不着头脑，“这怎么，怎么回事，长莺啊，怎么会有你的名签。”

长莺收回眼神，心中有些冷意，但还是忍着没有当场发作，转头柔声安慰姜氏，“母亲，没事的，我去去就回。”

姜氏有些乱了阵脚，“好孩子你若是不会，便直言禀明皇后娘娘，没人会怪罪你的，莫要硬上场啊。”

正所谓出丑不可怕，故意出丑才可怕，姜氏觉得眼下不上场是最好的找补，总好过硬着头皮上去被人嗤笑要强。

长莺并未接话，只是朝姜氏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随后便施施然上了场。

她前面是王家姑娘刚表演完，众人都沉浸在她的平沙落雁中无法自拔。

她首先得把众人的心思拉出来才行。

“借鸿鹄之远志，抒逸士之胸襟。王姑娘好曲。”清亮的女声打破了众人的沉浸。

待所有人回过神来，便看见长莺折了一只牡丹奉给皇后，“只不过清秋寥落，并不符合娘娘今日与我们一同观赏的盛春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