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深夜温情

季文现在非常后悔第一件事是早知道她会失眠，刚才打死她也不会关灯，现在她非常想起来开灯，把屋子变得亮堂堂起来，但是她不敢动。

周围太黑了，似乎有很多鬼怪藏在这些黑暗背后，只要她离开身上这张毯子，这些小时候听过的故事里面的鬼怪就会一下子全都冲出来，扑在她身上，撕咬她的骨头和肉，陆吾说那些妖怪还会撕开小孩的血管喝他们的血。

想到这她身体不禁抖了抖，只好把自己紧紧地裹在薄薄的空调被里面。

她给陆吾发了无数条信息，打了无数个电话，但是陆吾的手机关机了，他在外面待了一天，季文猜他的手机应该是没电了。

肚子里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难受，渐渐有些疼起来，季文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又难受又害怕。

一想到自己在这里这么难受，陆吾却在外面陪那个叫毕方的姐姐，可能还会摸着她的头，拉着她的手，还有可能抱着她温柔的说话，顿时又觉得十分委屈。

陆吾不要她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季文终于忍不住在被子里轻声哭了起来。

陆吾刚打开家里的门，家里黑漆漆的，一阵压抑的哭声传来，他心头猛然一跳，跌跌撞撞地往季文房间冲去。

“啪”

房间的灯被打开，眼前的场景令陆吾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心脏传来的那种真实地要碎掉了的感觉仍然存在。

床上的人缩成小小的一团躲在被子里，只有一个小脑袋一抽一抽地露在外面。

头上全是汗水，前面额头上的头发几乎湿完了，脸上布满了泪水，一双水灵的眼睛哭成了小核桃，鼻子也红红的，怀里还紧紧抱着奶奶的相框。

陆吾鼻子一酸，七尺高的男儿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他快步走过去将人连人带被抱起来搂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

“文文乖，不怕，哥哥在。”

季文抬起脑袋，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哥哥...”

陆吾一手托着她脑袋，一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水。

“嗯，是哥哥，哥哥回来了，不哭了。”

季文哇地一声哭得更大声了。

“哥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你要毕方姐姐不要我了。”

陆吾哭笑不得，话也听得莫名其妙，却还是耐着性子跟她解释。

“哥哥怎么会不要你了呢。

是哥哥手机没电了，有几个朋友喝多了，我送他们回去后才回来的，所以有些晚了。

哥哥错了，哥哥不该把你一个人放家里，不哭了啊。

我以为你浩子哥哥把你送回来这么早，你应该睡着了，没想到你没睡，吓着你了是吗？”

季文哭着打了个嗝，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听到这嘴巴一扁又要哭，陆吾吓得去捏她的脸。

“好好好，不哭了不哭了。”

季文嘴巴被捏成了一个小O型，她用手指了指肚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肚子疼。”

陆吾放开她的脸，抱着人放到床头靠着，拉过枕头放在她身后。

“肚子怎么会疼呢？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啊。”

人刚走到客厅，水还没来得及倒，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尖叫。

陆吾眉心一跳，连忙放下杯子匆匆跑回去。

“怎么了？”

季文惊恐地看着床单上的红色痕迹，哑声说道。

“哥，妖怪刚才咬我了？”

不怪季文无知，她从小只跟奶奶一个女人近距离接触，同寝室的几个女孩子也还没有人来月经，学校的性教育科普课下学期才上，奶奶在她五年级的时候就走了，还没有人教过她这个事情。

陆吾太阳穴突突跳，他一会骂自己小时候干点什么不好，讲鬼故事吓她做什么？敢情她怕黑还都是拜他所赐。一会又心疼季文对一些女生应该知道的东西一无所知，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她。

责怪归责怪，陆吾安慰了季文几句，还是跑下楼去给她买卫生巾，他也不算非常懂这些，只好找了家女收银员的店进去问，人家倒是很热心地给他拿齐了日用的夜用的，还贴心地给他拿了包红糖水，告诉他喝了这个会舒服些。

陆吾拿着大包小包回来，磕磕绊绊地跟季文说了用法，季文红着脸听着，最后拿着干净的裤子和卫生巾去了洗手间。

陆吾给她冲了杯红糖水放在桌上晾着，对着她的床单被子发愁，被子和床单都弄脏了，这床今晚是睡不了，他叹了口气，把她的枕头拿进了他房间。

季文喝过红糖水躺在陆吾身边，他像个小火炉一样发着热，季文觉得心里身体都舒服了许多，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两人一个被窝，他搂着她给她讲故事的时候。

陆吾侧着身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季文叫他。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