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李凌来了
给老将军处置,您放心一个臭虫还坏不了一锅汤,”
少年声音清朗,字字清晰,
及渊被罩在黑斗篷里,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只觉心一阵发紧,
李凌怎么会来呢?
及渊想从黑斗篷里出来,却被安叔阻止了,
一直等李凌和袁夏衍似真似假的寒暄完,李凌才带着郭进,月娘,安叔罩着及渊一同上了另外一艘画舫。
这艘画舫不大不小,十八名侍卫在画舫四周护卫,
及渊被连人带斗篷一起放在了软榻上,及渊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却也没有急于把斗篷掀开。
因为李凌的出现让他心感不安。
他诈死的事情,原本只有四先生知道,后来不知怎么皇上知道了,再后来玄夜也知道了,现在,连李凌也知道了吗?
他一时不知怎么面对李凌,斗篷的遮蔽给了他一个缓冲的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这个房间里的人都出去了,只剩下斗篷里的及渊,和站在那的李凌。
李凌静静地看着软榻上坐着的及渊,不,是罩在斗篷里的及渊,
没有人知道他此时的心情,
他的表情不再是与袁夏衍虚与委蛇时候的轻松自如,代之而起的是痛楚和渴望,他的胸膛因为激动越来越剧烈地起伏着,
他不敢掀开斗篷,唯恐这只是一场幻梦,
万一斗篷里遮盖的并不是他日思夜想的人该怎么办,
李凌的眼神开始迷离,他陷入一种在真实与环境中游走的不真实感,如果只是一场幻梦,那他宁愿永不掀开,不掀开就还有希望,有他的小尘还活在世间的希望。
当他偶然听见小渊坠入岩浆化成枯骨的消息的时候,他是什么心情来着,他好像已经不记得了,一切都像是虚幻,他好像都没有哭,
李凌异样的呼吸声让及渊心头一跳,那样的呼吸,就像一只被捞上岸的鱼,剧烈而难以为继,及渊不敢在迟疑,他猛地掀开斗篷,起身走到李凌身边急道:
“阿凌,凝神,”
李凌迷离的眼神在听见及渊声音入耳的时候,慢慢清明起来,
“小渊,是你?”
“叫兄长,”
“你没死,”
“暂时还没有。”
李凌虎目发红,似乎马上就要流下泪来,及渊一声轻叹,拍拍李凌的手臂真心道:
“对不起,”
要不是李凌太高,他是很想抱着这个孩子安慰的,但身高差是硬伤,他只能轻拍李凌的手臂,以示安慰。
也许是为了应和及渊的想法,李凌看了一会及渊,便伸出双臂把及渊抱进怀里,只是力道很轻很轻,好像及渊是一团空气,抱紧了就没了,
被这样抱的感觉很怪异,及渊甚至感觉有点痒,他推开李凌,拉着李凌到榻边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则靠在软榻上,他原想和李凌说几句话,问他怎么来了,问他怎么知道他还活着,
但经过这么久的折腾,他早已力尽神危,刚挨上软榻便闭上了眼睛,
昏沉中他感觉有人握住了他的手,那手不同于他的湿凉,是温暖而干燥的,这让他想起了玄夜,
玄夜的手就是这样温暖而干燥,
也许是人在极度疲惫的时候精神也是脆弱的,也许是及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思念那个人,只是想到了便唤出了声,
“玄夜~”
及渊这一睡,便睡了两天,期间李凌抱着他下船,抱着着他上车,抱着他在马车上一路奔驰,然后又抱着他进了天水镇的大将军府邸。
天水镇距离抚远镇只有一天的距离,却是两个天下。
抚远镇的袁大将军私增兵力,私购兵器的事,武王已经知晓,迟迟不动他,一来是没有抓到切实的证据,二来也不想擅动兵革。
毕竟各路将军私增兵力,私购兵器的事情多多少少都会有,若仅以此事为由大动干戈,必然会引起军心动荡。
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所以武王在没有抓到袁夏衍切实的罪证前,不会轻易动他,但也不能有着他。
而李凌自得知及渊死亡的消息后便神智不清,无论如何延医用药皆无用,最后李玄夜不得已,只得将及渊还活着的事告诉他,并派他到天水镇当大将军,牵制袁夏衍。
所以天水镇和抚远镇虽然只有一天的距离,实则却是两个天下,一个是李凌的也是朝廷的,另外一个是袁夏衍的,也可能是叛军的。
及渊在第二天的傍晚醒来,
晚风从窗外吹来,吹动流云白底青的床幔,让床幔微微晃动出水样的波纹。
及渊睁开眼,入目的是竹叶红梅天青色的罩顶,他有一瞬的迷惑,这并非是他的床帐,他的床帐是简单的青纱罩顶,并没有这般的奢华。
接着他便想起了李凌,
是啊,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