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李凌来了
及渊在极速地思考对策,月娘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散乱的鬓发,回身看向被弓弩手围困的郭进,眼中露出不舍的深情,
“郭公子,三年前是君保住了奴的清白,也保了奴家的命,自那时起,奴便安居陋室,日日盼君,天可怜见,果然盼得君来——”
似是想起两月来郭进的冷淡,月娘眼中已是一片泪光,
“——奴自知出身卑微,不配郭家门楣——”
“月娘!”
郭进阻止月娘继续说下去,
“你放心,今日郭某就是性命不要,也会救姑娘出去,”
月娘泪眼含笑,
他终是不要她的,
“不,奴不怕死,却不舍奴痴守了一世的清白,这帮畜牲若想辱我,只求郭公子一剑,当日为君所救,今日被君送走,奴——无怨——”
月娘说着盈盈下拜,
郭进握在剑柄上的手一紧,却没再说话,
袁望笑吟吟地拍了拍手,
“瞧瞧,真是痴情女子负心汉,我看着都替月娘姑娘心疼。及都尉,怎么,你就不考虑考虑了吗,写封信而已,一柱香功夫都用不到,可这么个美人儿要是被几个糙汉子糟蹋了,啧啧,想想我都不忍心呐,来人,先给美人儿宽衣,”
随着袁望的一声令下,两个军士上前要扒月娘的衣裳,月娘剧烈挣扎着却不喊叫,只将哀求的目光看向郭进,
“住手!”
郭进和及渊同时大喝,
袁望呵呵笑着一挥手,军士放开衣衫凌乱的月娘,月娘委顿在地,
“看看,就知道你们不舍得,早这样咱们也不用撕破脸是不是,来人,拿纸笔来放到及都尉面前,我来念,及都尉斟酌着——”
写字还没说出口,一团黑云突然而至,及渊知道是安叔到了,不禁面露喜色,忙大声说道:
“安叔,先救月娘,”
郭进见到黑云出现的同时,已经向月娘所在的地方射去,听见及渊的话,忙急道:
“带他走,我救月娘,”
黑云没有因为两人的对话迟疑半分,直奔及渊将及渊罩住,
郭进没了后顾之忧,再不迟疑,宝剑挥动处血光飞溅,一个呼吸间弓弩手便已经被砍翻了十几人,月娘也被郭进拉在身后,
袁望气急败坏,
“放箭,一个都不许放走,”
懵了的弓弩手似才从惊梦中醒来,纷纷按动机括就要射箭,这种弩箭都是精钢所制,力道威猛,在这么近距离的射击下,即使是郭进想全身而退也难,更别说身后还有一个不会武功的月娘了,眼看郭进和月娘就要血溅当场,
就听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放肆,谁都不许动,”
“爹!”
袁望瞠目,
弓弩手也都停了下来,一起看向舱门口,就见一个少年和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一起走了进来,少年面目俊朗,一身白衣战甲穿在他身上更显出猿臂蜂腰卓尔不群来。他扫了一眼舱内剑拔弩张的场面,似乎笑了笑却没说话。
而那汉子可不就是抚远将军袁夏衍吗,
“畜牲,还不让你的人放下武器,”
袁夏衍长得和他儿子一样,属于短小精悍型,此时他心情显然很不好,印堂发黑,鹰钩鼻子上的一对三角眼睁得贼大。
别看袁望三十多岁了,但仍然十分惧怕父亲,看到父亲动怒,吓得从主位上走下来,迷惑地问:
“爹,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老子让你放下武器,是不是还想让我说第三遍,”
袁夏衍现在很想一刀剁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混账儿子,
“放下武器,都放下武器,”
袁望连连挥手,
弓弩手应声将弩箭放在地上,
“来人,都给我绑了,等候发落,”
袁夏衍再次发令,
一帮官兵涌入,将舱内的弓箭手都绑了,袁望傻了,
“爹,您,您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
见弓箭手都被绑出去了,袁夏衍一脚把袁望踹翻,
“你这个混账东西,平常交些狐朋狗友我也不说你了,你现在竟然敢听信狐朋狗友的话做出这等——这等没天良的事儿,你是不是想气死老子,”
脚下的很重,话却说得很轻,作为狐朋狗友的李不言本想趁乱下船,却被官兵截住了,只能眼睁睁地听抚远将军骂。
少年笑了,
“老将军,不要生气,我看三公子还是孝顺的,见您来了,这不乖乖就缴械了,要真出一个逆子,不听您的,您说今天这事儿该怎么收场呢,您说呢?
所以我想三公子也就是一时糊涂,您领回家多教训教训也就是了,至于这个李不言嘛,我也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