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捧脸

，嘴里也发苦，胃里翻江倒海。

她吐了，呕吐物覆在了自己的嘴边、脸上、鼻孔处，她感觉有人把她的头往侧边摆了摆，掰开了她的嘴轻轻地抠出了一些东西，还把挡在鼻孔的障碍物清理了。

睡梦里，她好像看到了很多数字，还有成片的化学符号，像一面墙围着她转圈。

再睁开眼的时候是中午十二点，她的病号服和枕套已经换成了干净的，她起身看见扑克脸深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沓资料。

贝尔拿了粥给她就快速地逃离了病房。

虞世章扫一眼吃了两口就被放在桌上的粥，“吃完。”

“哦—”

丹楹低声应着，垂着头又捧起那碗粥，每吃一口都苦得很，但又逼自己往下咽。

隔了半晌，她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依旧看着资料，皱着眉，偶尔推一推眼镜。

“是你帮我处理那些...呕吐物的吗？”本想说脏东西，但感觉呕吐物更容易让自己接收一点，毕竟吐了自己一脸确实挺狼狈的。

“嗯。”虞世章抬头，“想到什么了吗？”

“谢，谢谢。”丹楹小心翼翼继续说，“只有一堆数字和一些化学符号。”生怕那些东西是自己做的梦而不是记忆。

虞世章朝她走去，看了眼桌上的空碗，递给她一张白纸和一只笔，“把你想到的全都写下来。”

中途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我等会下来拿。”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丹楹接过纸笔，把梦里出现的那些全都写下来后发现竟有满满一大张纸，仔细看好像是一些化学公式。

过了半小时，虞世章大步跨进病房，“写好了吗？”

“嗯。写好了。”丹楹把手里的纸递给虞世章，才发现他白大褂里的衬衣上有一些明显的黄色污渍。

意识到是自己的呕吐物后，丹楹尴尬地垂下头，藏在被子里的脚趾尴尬地蜷缩起来。

丹楹见他仔细看着纸上的内容，看了足足一分钟，自己的心也提在嗓子口，“是，是对的吗？”

接着，她看见虞世章嘴角翘起了一点点弧度，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这张扑克脸笑，眼里还闪着一丝光亮。

虞世章俯身捧着她的脸，带着微茧又温热的手掌贴在她冰凉又细腻的脸上，说了一句，“Good gi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