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冲动

“楠楠，你终于回来了！”一推开家门，姜江就冲过来，一把搂住乔一楠。

她一把推开姜江的脸，避免对方把嘴角边薯片残渣亲到自己的脸上，“小姐，作为医生的闺蜜，你能不能讲点卫生。”

她撂下健身包，去卫生间洗脸、洗手，换家居服。再回来时，姜江已经坐回沙发上，抱着一包家庭装的薯片，咔咔地吃个不停。她也挨着坐下，见缝插针地从那包薯片里抓吃的。

“好看吗？”投影幕布上，柯南正说着“真相只有一个”。

“好看。”

“演啥了？”

“就破案呗。”

乔一楠望向姜江的眼角，估摸她开门前一秒，还在哭着呢，刻意的兴奋，掩盖不了那种哭哑的嗓音。不过，好歹比前几次强，没有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她抓了把薯片，往嘴里一塞，和着该说的、想说的下了肚。

“知道鸿宇吗？”

“鸿宇集团？”

“嗯。”她盯着屏幕，毛利小五郎已经遭到针刺，昏睡过去，装作不经意地问。

“怎么了，有兴趣？他们家老大确实不错，是叫周明远吧，好像是去年接手的鸿宇。”说到八卦，姜江的语调有了些生气。

“老大，难道还有老二老三？”

“有老二，你还见过。”

这下轮到乔一楠好奇了，“什么时候？”

“那天在酒吧，你让人去看兽医那个。”看来，她误判了姜江，装醉也是一种很好的保护机制。

只听姜江有点好笑地说，“那可是个混不吝，打小在他们圈子里，就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转过头来看她，“楠楠，你说人狼心狗肺，你岂不是熊心豹子胆。”

看来，她今年真是犯太岁，惹这种人做什么，真当都是俞一舟那样的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毕竟那种圈子的人，想要拿捏她一下，不死也能让她掉层皮。

“你知道，也不拦我。”

“我醉了。”

不愧是好闺蜜，有福同享，有难你挡。

“算了，惹不起，躲得起。”

“前段时间刚从国外回来，据说，投资了几家科技公司，赚得盆满钵满。”姜江看她一眼，才说，“和一舟那帮人一起长大的，经常混在一起。”

她算听懂了，但凡她去接姜江，就可能遇上。

“下次遇到，我主动认栽，就当被狗咬了。”

姜江一愣，又笑：“让乔一楠认输可太难了。谢啦，楠楠。”说完，还是把薯条渣渣弄到她脸上了。

可见，把俞一舟当条死狗踢开那些话，都不必说了。

第二天，汤还是送来了。新来的护士小李顺带送上来的，“乔大夫，您家里人真好，连饭带甜品。”

旁边有人想出声阻止，乔一楠淡淡地说：“没事。”她妈妈以前就是这里心内科的大夫，如今不少资历深的大夫，她都喊过人家叔叔阿姨。

她接过来，道了谢。一看，保温桶外，还有密封好的一碗银耳雪梨羹。这情是越来越承不起了。

趁着中午一丁点儿休息的间隙，乔一楠翻出了周老太太的就诊记录，联系电话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样子。她定定神，掐着老人家午睡前的点，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听筒里传来的，竟是个低沉的男声，更奇怪的是，乔一楠竟觉得有点耳熟。

“你好，哪位？”

“不好意思，这是周采芹，周奶奶的电话吗？”她有点疑惑，又对了对号码，没错的。

“你是？”

她想了下，还是自报了家门，“S大附属医院心外科……”

还没说完，对方尾音上扬，像是卸下防备，笑道，“是乔医生吧，我是周明远。”

她立马觉得，这通电话打得属实是冲动了，只想赶忙掐断，“不好意思，打扰了。您方便，给我一下周奶奶的电话吗？”

那边声音一沉，有点遗憾地说，“我奶奶这几天有点不舒服，我们把手机给她没收了，让她好好休息。”

“周奶奶现在怎样？”她想起周老太太精神矍铄的劲头，担心却是自然而然的，周老太太比她外婆过世时年龄还大。

那边也不接话，只说，“如果你能去看看她，她肯定很高兴。她时不时就念叨你。”

她正字斟句酌，试图组合拒绝的理由和言辞，对方已经帮她拟定好时间，语气看似温和，却又有不容拒绝的笃定，“明天行吗？”

乔一楠竟然认真地想了下，似乎也觉得，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此行是不得不去了。

心里算着，明天上午有个研讨会，下午查房，就中间这段间隙吧，但不要吃饭才好。等回过神来，发现对方一直在耐心地等她回复。

她把想法告诉对方，“明天晚上，我们都不在，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