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谈
祥和的景色,可就在那远处的垂柳下,还有一个男孩,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蹴鞠少年,眼神冷淡,那个男孩的身影几乎被长长的垂柳遮蔽,几乎就像一道影子。
说到底,不过是一幅画而已,能有什么稀奇。
可令所有人震惊的是,这一前一后两个男孩,竟然长得如同双生兄弟一般,一模一样!
王老太爷的脸阴沉的可怕,他立刻放弃了游说,厉声呵斥道:“阿训!你是死人么?现在就给我杀了他们!否则你们的毒就永远别想解了!”
阿训立刻飞身而起,目标直冲许远而去。他早已看出了在这里,许远是最为薄弱的环节,他毫不费力地一把夺过许远手里的长剑!紧接着便朝着许远的咽喉刺去!
许远慌忙后退,差点跌了一跤,他震惊地看着这位曾和他朝夕相处,共同念书的王三公子,在今夜却显得格外陌生,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王三公子动作极快,竟然是个用剑的高手,他下手准确又狠辣,已经接连对着许远的身体要害部位下了杀招,许远本就不会武功,只有连连闪避的份!
张巡脚下一慌,想去救援许远,可他猛然醒悟自己在战局之中所处的位置,他一狠心,将剑没入王老太爷的血肉,大喝一声,“住手!否则我现在就杀了这老东西,解药你一样拿不到!”
阿训略一分神,动作慢了几分,可仅仅是一瞬间,他又稳住了心神。
不过,一瞬间已经足够了。
暮秋和许望跳将出来,一边一个,护在许远面前。
那样子,仿佛只是在梦中见过,双亲同在,一家和美,每当风雪袭来,父母便会一同将他护在身后,不让他受半分伤害。
“爹,娘……”许远眼神恍惚,似乎是被泪水挡住了。
“发什么呆啊!打不过,还不滚!”暮秋没有听见许远的声音,她回头怒喝,硬生生将许远的眼泪吓了回去。
她抬腿飞踢在阿训的胸口,将这少年踹飞在地,“你真信他会给你解药?他利用完你,就会杀了你的!”
许大人一手摁住这少年的喉咙,另一只手准确地点在了他胸口的几处穴位,封住了他全部的力道,许远趁机上前,拿走了他手里的剑。
许远真的很在意将要送给南八的这把剑。
“半个时辰之后自解!”他直视着少年的眼睛,“莫再为人刀俎!”
明明还是个孩子。许望皱了皱眉,阿训还有许远他们,都不该卷进来。
许望抬起头,冲张巡使了一个早就约定好的眼色,这个动作意味着,撤退。
阿训力气顿失,跌坐在地,不说话也不反抗,如同一块木头。
许望刚刚还顺手封住了他的哑穴。
可对于这个少年而言,点不点哑穴,对他也没什么区别,他正如一个哑巴,几乎不说话。
张巡心领神会,正准备挟持着王老太爷往堂外走去。
可他竟然拽不动这个瘦弱的老头。
“不中用的东西!”王老太爷握着一个金色高足杯,神色冰冷。
“不好!”张巡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就在他想要去救许远,分神的那一瞬间,这王老太爷便已将桌上的金色高足杯紧紧攥在手里。
只听哐当一声巨响,杯子重重的摔在了坚固的桌面上,黄金质地较软,华美的金杯边缘立刻在重击之下瘪了下去。
摔杯为号,最经典的传递讯息的方式之一。
这也意味着谈判彻底破裂了。
果不其然,密集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玄衣人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包围了整座大殿,华美的殿堂如同大海中的一座孤岛,即将被浪潮吞没。
无数的刀光照亮了玄衣人没有表情的脸,森然雪白,如同坟墓里爬出来的白骨。
张巡和许远同时吞了吞口水,冷汗直流,心跳加速。他们俩这样的瘦削单薄的身板,估计一刀就刺穿了。
许望看着凛凛的杀机,身体紧绷如弓弦,下肢微微下蹲,做出格斗前的准备动作。
闹成如今这局面,并不是他所设想的。
一切变数都是从暮秋掏出的那副画开始的,她的这个行为没有事先通知过他们任何人,让自己人都毫无防备。
张巡甚至有些责怪这个女人,他不明白为什么许大人要求他们无条件信任暮秋,他终究还是不能完全相信这个能给许远下毒的女人。
她轻飘飘地掏出一幅画,就将原本想要合谈的王老太爷刺激成这样,一向低调缜密的王老太爷,竟然如此大张旗鼓地招来天罗地网,大有图穷匕见,鱼死网破之意。
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玄衣人步步紧逼,张巡和许远的额头和背脊上都渗透出冷汗,他们领教过这些玄衣人的厉害,无论挨了多少刀,都能不吭声,不喊疼,全然不似活物,只管奉命厮杀,不死不休。
南八那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