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让人怜悯

太过消瘦，轻轻呼出一口气都震颤的瑟瑟发抖，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她摧毁。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养在罐子里的蟋蟀，那是终日想要讨好他的人赠予的，尽管他年事尚小，但早就将这些潜行规则摸得门清，也乐此不疲的愿意接受那些人的刻意谄媚。

那是只灵巧的蟋蟀，身子窄细瘦长，总以一副弱不禁风，摇摇欲坠的样子。刚收到时他颇有不满，但送他之人告诉他，这蟋蟀终日担惊受怕害怕死亡，所以在与同类相搏之时才会奋力抵抗以求得生机。

也许，他又找到了当年望着罐子里瑟瑟发抖的蟋蟀的感觉了。

不过两者终究是不同的。

她是聪明的，却又不是那么的聪明，甚至在某种时刻故作聪明，但她却将这种聪明展现的如此弱小，到了唯唯诺诺的地步，只是因为心中藏着一个无人能探知的秘密。

他第一次想要去真正探究一个人的内心，想打开她的心脏去看她心底里藏着的东西。

青娥能感受到身后望着自己的火热的眼神，她突然就没那么紧张了。

人们对于玩物从来都是兴趣大于情感，在兴趣最浓时能最大程度的满足一切的要求。青娥想，若是能达成目的，自己就算靠着皮囊成为众人最为不耻的玩物，那又如何呢？

她不是梅。

青娥大着胆子向身后望去，帝王正目不转睛盯着她。

她莞尔，将身子向身后靠去，触碰到一片温暖的胸膛，她感受到脸颊逐渐变得炙热，内心却仍旧一无所动，像一滩死水，又像是结成冰的冷泉。

“皇上，您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又赐了奴婢恩典，让奴婢留在怡和殿当差，奴婢无以为报，所以……”青娥轻声说道，声音轻柔的像是在棉花中行走，让人痒的只想抓挠。感受到周玄晖将自己揽住，她又轻轻凑近帝王的脖颈，像是犹豫了许久才敢大着胆子说出来的一样。

“皇上，青娥求您怜惜。”

她的手指攀上眼前人玄色的龙袍，划过臂膀，最终停留在那只覆在桌上的手，热的融化走了她手中的冰。

周玄晖望着眼前佳人羞红的脸颊和小心翼翼的触碰，试探，像一只好不容易大着胆子外出觅食的兔子，任何细小的风吹草动都会吓得她蜷缩回自己的安身之所。

他眼中闪着炽热的焰火，他本就生性风流，他不是什么洁身自好，安于自律的帝王，也不是什么佳人在怀中也能皱眉推搡的诸如柳下惠之人。

“你说，朕该如何怜惜你？”

还是当日的问题，还是同样的回答。

青娥张了张嘴，似是羞于回答，却将心意付诸于行动。她将原本覆在帝王的那只手缓缓的塞入他掌心，像是家中豢养的猫儿一样小心的触碰。

他将她拦腰抱起，将蜷缩于自己怀中的女子抱得更加紧些，感受着这副孱弱而又柔然的身躯，迈下龙椅，每一步都稳健至极，每一步都惹得怀中女子震颤。

他一路迈向里屋，青娥感到自己被放置一柔软榻上，那人覆身倾入。

屋内烛火闪烁，忽明忽暗，映照着帷幔之中两幅交叠的身影。

那双冷玉般的嫩手死死的抓住帷幔，后有一大手将其覆盖，将那双手纳入掌心。

时不时有女子的轻喘，娇娇的哭声传出，像是猫儿一样抓挠人的心房。

然后，再被堵得无影无踪。